第35頁(第3/4 页)

他曾經趕走她三次。

李政拉開發圈，指腹摸了兩下，貼上去，嘴唇輕輕摩挲著它。

清香瀰漫，他心裡默默念著她的名字。

&ldo;周焱……&rdo;

周焱醒來的時候，腦袋發脹，外面大雨未歇，她摸到手機，摁了一下。

才四點半，時間還早。

周焱翻身起來，去衛生間沖了個澡，再煮了點掛麵吃下肚，仿佛回到二十多天前那回，明明很餓，但卻吃不下。

那次是餓過頭，她現在卻不餓。

周焱硬撐著頭皮把清湯掛麵吃完，沖乾淨碗，背上書包出了門。

早晨五點，平常已經大亮，因為颱風，天色看起來灰濛濛的，周焱把雨傘頂在前面，費力地往前走，走了半個小時都沒見到計程車，五點四十五分首班公車發出，到現在也沒見到蹤影，周焱只好拿出手機，跟著導航往前走。

走完四站路，她渾身都淋濕了，仍舊沒見公交車，倒是看見了一輛計程車，車上早有乘客。

周焱擦了下臉上的雨水，頂著風雨繼續前行，已經到了上班時間，街上車輛多了起來，前面冒出一片&ldo;汪洋&rdo;，男人背著女人小孩淌過去，車子在中間熄了火，穿著雨靴雨衣的人艱難地拖行著。

周焱掃視四周，沒有其他的路，她跟著那些人淌過去，積水漫過她的小腿，走一路，撥開一路的水花。

周焱雙腿已經麻木，渾身都是冰涼的雨水，不知道具體走了多久，大概三四個小時，她走不動了，找到個公交站台，扶著廣告架休息。

書包濕透了，幸好裡面沒裝書，周焱取出水喝了幾口，一抬眼，掃見了電子屏幕上的紅字。

&ldo;由於颱風道路積水，觀光線路（1、2）號線，150路，45路，95路……公交車改道。&rdo;

周焱又喝了幾口水，打了114轉叫車，等了十分鐘，沒有車來，不知道是不是都被打車軟體叫走了。

她手機上沒裝過。

周焱把水瓶放回書包，頂開傘，繼續跟著導航走，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見到了改道的150路公車。

她上了車，兩腿一軟，一個踉蹌，一個大姐扶住她：&ldo;哎喲，你沒事吧？&rdo;

周焱搖搖頭：&ldo;沒事。&rdo;

她唇色發白，自己看不到，一個好心的大哥讓出座位：&ldo;來來，你坐我的位子。&rdo;

周焱說：&ldo;不用了。&rdo;

大姐扶她過去：&ldo;快去坐下吧，別暈倒了，怎麼濕成這樣了啊，你是上班還是上學啊？&rdo;

周焱癱在了椅子上，揉了揉腿，說不出話來。

大姐聲音變弱：&ldo;別哭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do;

&ldo;沒哭……&rdo;周焱輕聲說，&ldo;謝謝。&rdo;

五點出門，轉了兩趟車，到達目的地，已經十點。

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警燈亮著，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周焱還沒走進大門，就看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看見她一愣。

林泰打量著周焱，半晌沒說話，過了會兒，才撐開傘，說：&ldo;我去買早飯，你進去吧。&rdo;

周焱問：&ldo;還沒放人？&rdo;

&ldo;沒。&rdo;

&ldo;已經過了十二小時了。&rdo;

林泰沉默了幾秒，說：&ldo;我待會兒還要找人幫忙叫個律師。&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