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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硝子所說以命相搏,只是為了讓他和悟感受即將失去的那種痛苦?
夏油傑不明白。
但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睜眼醒來時,是黃昏。木茶色的黃昏,橘黃、橙色、紅色各色暈染混雜,形成一種極為暖亮的曖昧色調。夕陽灑落進來,梳開少年卷翹的睫毛,落在他睜開的緋紅眼睛裡。
就像是一泓碧水映著夕雲,粼粼發光。
仿佛做了很漫長很漫長的一個夢,清水眠不記得內容,他只記得自己最後發自真心地微笑。
「醒了?」身邊有人在問話。
清水眠「唔」了聲,還不太清醒,那人便站起來扶他,拿起枕頭墊在床頭,讓他半躺在床上。在這過程中,他仰頭望著這人抿著的薄唇,高挺的鼻樑,細長的眼睛,意識慢慢回神。
忙完以後,來人坐回他床邊的椅子。而清水眠偏了偏頭,看著他。
「傑。」
夏油傑應聲。
清水眠張望周遭,沒發現其他人,不由道:「悟呢?」
「你留在廢棄醫院裡的那個咒靈,沒人處理。悟跟夜蛾老師去處理了。」夏油傑答道。
緩緩眨了眨眼,清水眠「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看著尚且迷糊著的他,夏油傑輕輕嘆口氣,主動開口道:「來說說未來發生的事情。我想,未來的那些事能讓我了解你現在做出的危險行為。」
夏油傑不愧是夏油傑。聰慧的他,很容易就明白了整件事的脈絡。
而清水眠猶豫了一會兒,扭頭直視著他:「如果我說未來的你,不光與我們分道揚鑣,還徹底走到對立面,最後襲擊高專卻失敗身死,你會怎麼樣想呢,傑?」
血淋淋的事實,卻是清水眠親身體驗的未來。
想到那時失去好友的哀痛與無力,他不想現在的夏油傑去經歷。
夏油傑詫異地看著清水眠,仔細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在那複雜的眼神里確認所說的都是真實。
他慢慢站起身,在醫療室無意識地踱步,繞成一個一個圈。而清水眠看著,也略帶遲疑,懷疑自己把真相完全灌輸給目前的夏油傑,就像是一個多事的預言家告訴人們日後的命運。
也許,有的人並不想知道。
很快,他輕輕搖了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夏油傑和五條悟都不是那種軟弱的人。哪怕他們面對預言,也是相信自己能改變,而不是受困於此。
行走著得一個一個的圓圈,就像是畫地為牢。
清水眠看著,漸漸抿緊了唇。而這時,夏油傑一個健步過來,俯身看著他,問道:「那你為什麼要以命相搏,與經歷的這個未來有關係嗎,眠?」
「……」
面對自己所說的,夏油傑選擇相信,為之困惱著。可到了關鍵時候,他掛懷的不是自己最後的死亡,而是自己現在的決定。
在未來的自我命運,與清水眠現在經歷的危險之中,夏油傑選擇了後者。
可以理直氣壯說出的理由,到了現在,清水眠有點說不出口了。但是,他又必須說出口。
他抿了抿唇,硬著頭皮說道:「我希望重塑你的自信,所以想著用自身危險處境賭一下,希望你在幫助我的過程中,找回助人的信心。」
這個理由再簡單不過。
可卻讓夏油傑接受不了。他猛地一個後仰立起身,垂眸盯著清水眠,仿佛預料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理由。
「你可能會死。」
「我都推演安排好了……」
「你可能會死!」很少見的,夏油傑語氣嚴厲地打斷了他的話。
而那一腔辯解的話,清水眠張了張口,就此說不出來。他倒回床頭的枕頭,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