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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她已经习惯了。爹娘摆明了在演戏,他们的演技太滥了。
“我真是愧对祖先呐,没能为辛家生下男丁。如今女儿又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辛家的香火眼看就要断了啊。哇——让我死了吧!祖先呐,我实在无颜苟活于世!”
辛夫人越来越夸张,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白绫作势要上吊,辛老爷抱住她的腿死活不放。
“慢着。”辛绿痕终于有反应了,两夫妻暂时停止了动作。只见辛绿痕走过来把白绫从辛夫人手中拿过来,自言自语道:“还好抢救及时。”
辛夫人感动极了。
“这给你。” 辛绿痕扔过去一根烂麻绳,“差点浪费了这上好的白绫,值不少银子呢。如果给人知道吊死过人,还卖得出去吗?”
哇,不肖女呀!
辛家的财富已经堆满了五间大屋,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中。
辛绿痕的婚事依旧没有着落。
藤井树是个忧郁的少年,他的忧郁完全是环境所迫。原因很简单,他缺银子。一个十九岁零二十四天的少年,有一大家子要养。爹娘、祖父祖母、曾祖父曾祖母,他家四代同堂,一脉单传。其实曾祖父也不过六十六岁,况且身体健朗,声若洪钟,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按理说养家糊口的担子无论如何也不该落在小小年纪的藤井树身上,但家中长辈在他十五岁后纷纷借口年老体弱,如今他已长大成人,该是尽为人子孙的孝道了。夸张的是他爹,区区不过三十五,正当壮年,还好意思说年老体弱,正大光明当米虫也不害臊。
藤井树这个名字也忒奇怪了点,原因是他娘在怀他时,于夏季一个闷热天,熬不过酷暑便到井旁的榕树下乘凉,结果不慎摔了一跤,就生出一个儿子。他爹就随便给他取名藤井树,意思就是在井旁的榕树下出生的藤家后代。
想到自己从出生那刻起便注定了往后的悲惨命运,藤井树不由悲从中来。现实生活中他没有时间伤心,还得把握珍贵的时间赚银子养家糊口。
如果不是家中那六个败家的长辈,他的美好青春岁月怎会过得如此悲惨。别人家的好儿郎,这个年纪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他只有一片黯淡,连找个小姑娘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人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想他爹十四岁就生下了他,如今他都快弱冠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惨、惨、惨呐!
辛绿痕一大早就被擂鼓似的敲门声惊醒,她推开窗户询问在外面伺候的老妈子怎么回事,老妈子只是掩嘴偷笑。她听见迎客厅里传来尖锐刺耳的笑声,爹娘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隔得远听不真切,不过那媲美锅铲刮锅底的笑声倒是让她知晓来客是谁了。
“早啊,苟媒婆。”辛绿痕踏入迎客厅,对着一个着红装的瘦妇人点头。
“大小姐,今天您可起得真早。” 苟媒婆干笑两声。
“这是你一百次上门了吧,又是给哪家公子说亲来的?” 辛绿痕挨着辛夫人坐下,开始用早膳。
“哈哈,没有没有,此次登门纯属礼节性拜访。我与老爷夫人这么熟了,只是来坐坐而已。”苟媒婆的表情极不自然。
“哦,这么早就来闲坐。哎,我们这些天生劳碌命的人一刻也不得闲,真羡慕你呢。” 辛绿痕吃一口油条喝一碗豆浆,那样子才真是悠闲。
“老爷夫人,我还要去马四家说亲,先走一步,告辞。”苟媒婆转身就要跑,不过她始终慢了一步。
“苟媒婆!”辛绿痕抬高嗓门,四个轿夫兼长工马上堵在门口,断了苟媒婆逃生唯一通路。
“女儿,是爹让苟媒婆来的,你给爹一个面子。”一直沉默的辛老爷发话了。
“好,女儿理会得。” 辛绿痕示意老妈子搬来一把椅子,她走到苟媒婆面前,殷勤地笑道,“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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