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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鬼郗霧如是盤算。
然後在拉開門前把這事又忘得一乾二淨。
拉開門。
「你好,外賣。」
她整個人瞬間放晴,接過,道一聲「謝」,然後關門。
她看了眼外賣單,「嘖」一聲,寫的是她名字。
司洛林還是挺有人道主義精神的。
但是她轉念一想,又立馬想通了。
「你這樣的身材剛剛好,餓得太瘦了,抱著不舒服,我不想對著一具乾癟的屍體說情話。」她又模仿著司洛林的二世祖口吻自言自語道。
她好像每次都得為司洛林對她做的某些事情找一個原因。
這樣才能在這場渣男渣女的遊戲裡保持清醒的自我,而不被司洛林的溫柔攻勢迷得五迷三道、找不著天南西北。
哦不,司混蛋可不溫柔,他的貴公子皮囊只用在和商界那些批皮老狐狸的斡旋中。
對她可就直白多了,和她對著幹的時候非常的直截了當不客氣。
多麼的遊刃有餘?又多麼的切換自如?
呵,區區四年而已,足以讓他學會背叛信仰與道德底線,成為一個滿腹陰謀算計的涼薄商客。
果然,有錢的男人很是閒不住。
她深深認可了白居易先生當時當刻的義憤填膺。
打開一看,是健康又綠色的減脂餐。
郗霧當場就去世。
白色塑料蓋被她扔在一邊,兩手撐著餐桌,眼神從精神奕奕瞬間轉為生無可戀。
行,司洛林的報復來了。
她天生就跟這些綠色又健康的東西犯沖。
司洛林是知道的,以前他就知道。
所以還能這麼幹,原因應該很簡單,為了給她好看!
看吶,他的報復心也是與日俱增的。
所以她更不需要和他客氣,賺夠了錢,偶爾解決一下性生活,各取所需。
至於剩下的那些客套活,誰愛演誰演,她才懶得抱司老闆這條大腿。
道德感這種東西,是約束好人的,而她的道德感,在四年前就被人踩碎了。
那個人用平淡而漫不經心的現實告訴她,正義這種東西,她是不配擁有的。
她握著一次性筷子在食盒裡挑來挑去,最後撿著幾塊燻肉吃了,少得可憐。
又吃了幾口紫米粗食,堪堪吃了個半飽,然後一股腦兒的把剩菜剩飯倒垃圾桶里了。
習慣性拍了拍肚子,然後窩進沙發里,也不管它其實一點都不覺得飽。
中央空調「嗚嗚」的聲音。
她記得九個月前拖著行李箱剛搬來這裡,這別墅中央空調的聲音稍微有些吵,她在畫室里的唯一一點點思路全部被打斷,於是那天不知怎麼,胸口一團悶氣突然就爆炸了,她直接踹了畫室的門。
整個人都氣得發抖,剛好又看見司洛林在客廳和誰打電話。
不知是誰,但是他似乎挺開心的,雖然笑的並不明顯,只淺淺看了她一眼,就平淡的移開了目光,繼續通話。
然後就讓她胸口的火氣越燒越旺,最後拿起餐桌上那個昂貴的花瓶,直接就那麼摔在地上,乒里乓啷的,碎瓷片濺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讓司洛林都愣住了,他猛得回頭看著她,瞳孔肉眼可見的縮了縮,眼裡有呆滯一瞬,他唇齒開合幾下,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霧……九?」
但回應他的是又一個花瓶的碎屍聲。
還有她猝不及防的眼淚。
而電話那頭的聲音,仍舊清晰可聞。
他整個人愣了愣,喉結上下輕輕滑動,隨後拿著手機的手指抖了抖,大拇指不顧電話那頭的聲音,按了紅色的掛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