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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這才發覺到老大好像心情有點差,仔細一想,今天剛乾了場群架,又淋了場大雨,心情不好也正常。
吃完過了一會,洗衣機發出清洗完畢的「滴滴」提示音,再一看外面的天也晴了。
喬藍不敢再多耽擱,取了烘好的外套穿好,跟杜康匆匆道別,和周暮雲一道從杜康家出來。
天光初霽,街上恢復了往日的繁鬧,街邊的店主拿著笤帚清掃門前的積水。
喬藍平時並不是個話多的,沒人主動找她搭話,她就會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周暮雲同樣不知道在想什麼,走在她外側,雙手漫不經心地插兜,長腿輕輕一抬就跨過一個水坑。
兩人相顧無言地並肩走著,一路進了小區,上了樓。
到了各自的家門口,周暮雲旋鑰匙的速度比她快點,喬藍聽到身後的關門聲,扭頭已經不見了周暮雲的影子。
這次輪到她小聲囁嚅了句:「也不說聲再見……」
周暮雲這廂進了家門,陳姨聽到開門聲,從廚房探出身子,拿圍裙邊擦著手:「暮雲,你回來了,鍋里給你留了飯菜和湯,我給你熱熱去?奶奶在睡午覺還沒醒。」
周暮雲隨意回了句:「不用了,不餓。」
見他就要進屋關門,陳姨趕忙說:「你爸那邊中午來電話了,說把生活費和學費都已經打進卡里了,讓我勸勸你,有空也給他們回個電話,還有這卡一直放我這兒也不是個事啊。」
陳姨從圍裙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餘額里那一長串的零,她看著都心悸。
少年停下腳步,語氣客氣疏淡,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冷硬:「回電話就不必了,我說的話都不會是他愛聽的。陳姨那卡你留著平時買菜用,他贍養奶奶是應該的。我能養活自己,只要他遵守約定,學費不用他費心。」
說完,臥室門閉住,咔噠一聲落了鎖。
陳姨嘆了口氣,她在周家也做了十幾年的住家阿姨,深知周暮雲的脾氣,一旦認準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自兩年前,周暮雲和他爸在電話里大吵了一架之後,他就再沒動過那卡上的一分錢。市一中的學費也不便宜,陳姨難以想像,一個高中生是怎麼自己賺到每年過萬的學費的。
她曾把這事說給周父聽,誰知周父的脾氣比周暮雲有過之而無不及,張口就是:「他愛用不用,他要是敢偷敢搶做些犯法的事,老子就不認他這個兒子!」說完就撂了電話。
陳姨也是看著周暮雲長大的,知道他雖然有些混不吝,不愛被管教,可這個年紀的男孩哪個沒點叛逆期呢,她家那個小崽子不也是一樣。正常父母聽到這事,都會心疼孩子跑去哪裡打工兼職了,可他倒好,直接把孩子打成了少年犯。
氣得陳姨再沒跟周父主動講過周暮雲的事。
臥室的擺設被陳姨收拾得一塵不染,連桌上嶄新的練習冊都分好了科目,疊成了一摞。雨後的陽光像想要證明什麼似的,光線愈發熾熱強烈,周暮雲覺得刺眼,上前將窗簾拉了嚴實。
彈簧床墊咯吱一聲響,少年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械鬥後的肌肉酸痛和倦乏感,一併涌了上來。
手機里傳來兩聲q/q提示音,周暮雲伸手將床邊的手機摸索過來,撐開打架的眼皮,白色鈴蘭花的頭像上下晃動著。
[杜康煮的湯圓太頂了,我回家都沒怎麼吃下去飯,我怕我媽起疑,就說你在外面請我吃了拉麵。]
[跟你對個口徑,別露餡了。]
喬藍正趴在陽台花架旁,趁著現在太陽好些,給花盆澆水。鈴蘭花不太好養,受不了室外的風吹雨打,只能放在陽光普照處,定期手動澆水施肥。
手機震動一聲。
周漂亮:[嗯]
她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