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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這句話,甘願便直接轉身去值班室。
把白大褂脫了,換好衣服,簡單洗了把臉補好了妝,回了家。
甘願是個冷酷決絕的人,既然下定決心結束這段感情,她絕不會拖泥帶水。
她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洛川程那幾個行李箱拿出來,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整整齊齊裝到箱子內。
把他全部的衣服和洗護產品裝好放到門口,把他給自己發的紅包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再把他全部的聯繫方式拉黑刪除,甘願開始大掃除。
她把家裡的床單被套都換過了,然後幾乎是神經質一般一遍遍地拖地然後擦拭家具,最後甚至是用消毒水把家裡消了一遍毒……
然後,她這才去盥洗室,開始洗澡,一遍遍地洗,神經病一樣搓洗著自己的身體,搓到身體都發紅髮痛還是近乎病態地搓洗著。
七十幾平的房子,收拾下來撐死了兩個小時,但甘願花了整整四個小時。
洗個澡,絕不會超過半小時,但甘願整整在盥洗室洗了兩個小時。
最後她洗完出來,她覺得全世界都乾淨錚亮不染纖塵。
其實,如果她有錢,她一定會把房子都換了,但她沒錢,她只能近乎是歇斯底里地把和洛川程的東西清洗乾淨。
那感覺,就像是要把過去兩個月的記憶都要刪除乾淨一般。
處理好這些,甘願按照過去的時間表,吃了簡單的蔬菜沙拉當晚餐,再去書房看書到了十點,便回屋睡覺。
剛出了書房,便聽到門口的動靜,那是鑰匙插入門鎖,然後門開的聲音。
甘願和洛川程同居,關係親密到那種地步,他自然有她家的鑰匙的。
甘願聽著那動靜,有片刻的怔忪,很快她又變得冷靜自持。
洛川程一開門,就看到收拾得乾淨到沒有絲毫人氣的客廳,以及他那幾隻以及被推到門口的行李箱。
被掃地出門,說的就是他現在的狀態。
熬了個通宵,確定對方脫離病危,洛川程眼睛裡紅血絲都熬出來了,眼下也冒出淡淡的青黑,臉上不無憔悴,下巴和唇邊也已經長出密密扎扎的胡茬。
可他顧不得洗漱,匆匆忙忙就給甘願電話然後搭乘最早的那趟航班往杭州趕。
洛川程毫不意外於自己被甘願拉黑了。
她就是那種人,反正高中那會兒她被他拉黑的次數多了去了。
每次鬧分手,她都會把他從她的全世界清除出去。
每次都是他去哄,哄不好就讓雙方的朋友去勸,總之無非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打之以炮。
反正他人品不虧,全是她在作,所以一套下來,複合的時候兩人能甜到炸。
但是惡性循環還是存在的。
洛川程壓根不記得他倆分分合合到底多少次了。
只是這一次,到底不同。
以前她分,不過是不愛罷了,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所以想踹就踹,就連複合都沒太多節操。
現在她分,卻是傷了心的。
這一次,他該怎麼哄好她。
洛川程對自己沒什麼信心了。
以前她壓根不走心,分分合合都比較隨意。
如今走了心,被傷到了,這樣的情境,洛川程從沒遇到過,沒有絲毫經驗。
而且洛川程真的覺得挺累的,每次都這樣,屁大點的事兒就把他給甩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年紀也不小了,也深愛著彼此,甚至上次說好絕不提那倆字的,但一到關鍵時候她的選擇從來都是拋棄他。
但他還是要去哄好她。
她是他的不願錯過。
以前她不愛,他都捨不得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