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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你這是要母親的命不成?快,快放下那簪子!」雲舒身子踉蹌,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
「我不放。除非母親答應我與蕭郎的婚事。」陳寶珠看著身側情郎,眼眶湧出淚來,痴痴道,「若是不能和蕭郎在一起,我就是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寶珠……你為什麼就這麼固執呢?蕭煜真的不是良配。你乖,先把簪子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雲舒小心翼翼哀求,一副良苦用心老母親的模樣,
蕭煜卻被陳寶珠痴痴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震,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他皺了皺眉,強行將這莫名的感覺壓了下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陳家滿門都是他的仇人,他定了定神,再看陳寶珠時已再無一絲動搖。他故意心疼道,
「寶珠,別做傻事!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做,快聽夫人的把簪子放下……」
「為了你什麼都值得。」
蕭煜這話一出,原本因雲舒的話有些猶豫的陳寶珠頓時堅定了自己的打算。這次好不容易讓母親有了鬆口的跡象,一定要抓住機會徹底將婚事定下來。蕭郎是她見過的最好的男人,母親只是對蕭郎有誤解,待日後成婚了,母親看到蕭郎對她的好,自然會收回成見原諒她的。
她心裡有了主意,篡著簪子的手又緊了幾分,她咬了咬下唇仰著素白的臉哀求道,「母親,寶珠求您,求您答應我和蕭郎的婚事吧!」然後見雲舒不點頭,一咬牙便著簪子往纖細頸側一划,金簪尾尖劃破了皮肉,湧出一絲鮮血來。
下人們都被這個變故嚇壞了,尖叫出聲,一個個心驚膽戰地哀求她快放下別做傻事。雲舒也好似被嚇到了,臉色慘白,哆嗦著看她,
「寶珠,你怎麼能這麼傻呢,快,快去找大夫來!」
見陳寶珠不應,固執地梗著脖子,倔強地看她,仿佛她不妥協她就不會答應的模樣。雲舒仿佛被傷透了心般,心灰意冷地垂下眸子,自嘲道,
「當年姐姐臨終前將你託付給我,為了照顧你,我寧可放著正妻不做,頂著眾人的非議在熱孝里嫁進門來。這十六年裡我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那真的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如今你卻為了一個男人一次次以死相逼,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會傷心也會失望。罷了罷了,果然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寶珠,你把那簪子放下來吧,我不會再阻攔你和蕭煜的婚事了,你要嫁那便嫁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下人們都為雲舒不值起來,她們自我代入了一下雲舒的立場,若是自己含辛茹苦費盡心思養大的寶貝閨女,為了一個野男人這麼對自己,那別提多心痛難受了。小姐未免也太白眼狼了些,怎麼能如此對夫人呢?
就連周雲嵐留下的老人,幾個一心一意護著陳寶珠的婆子也覺得陳寶珠此舉有些過了。這次小少爺被拐,哪怕是他們這些下人,也能察覺出不對來,蕭煜當真不是良配,夫人都是為了小姐好,可小姐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大概真的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陳寶珠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此舉有多令人心寒。她只愧疚了一瞬,在看到深情朝她看來的蕭煜時,便將這愧疚忘在了腦海,滿心滿眼只有歡喜。
她終於可以和蕭郎在一起了!至於母親,以後再彌補母親吧。而且母親一慣疼她愛她,只要她過得好過得幸福,母親自然也會為她感到高興的。
「寶珠謝過母親。」她破涕而笑,歡天喜地拉著蕭煜一塊給雲舒磕頭道謝,又興沖沖問起了婚期,怕遲則生變,想早些成婚。
雲舒演這一場本就是為了順理成章將她和蕭煜湊做一堆,如今見她問起婚期一副怕自己反悔的模樣。雲舒自然順著她的意思,先回了正院叫來了管家將原委與他道明,然後做出被氣狠了傷透心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