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3 页)

林晚心裡七上八下，陪著乾笑：&ldo;有可能……是巫祭閣不許？&rdo;

屋子裡的談話同樣不輕鬆，甚至進行得很不愉快。

蒼白的手指揭下面具，放在指間極緩慢地摩挲。

大概是為了表達自己此時的怒意，大巫祭露出了那張從不示於人前的臉。

姬連城卻表現得像一個瞎子，眼觀鼻、鼻觀心，靜默不語，姿態凜然，雪仙臨世。

兩個人互相繃著臉，像是在比誰更能沉得住氣。

姬連城勝。

大巫祭惱怒地攥緊手指，烏鐵面具在他掌中都微微有些變形。

&ldo;我的本意，是請叔父帶她回雪山。&rdo;他的聲音布滿隱忍的怒意，&ldo;現在，還不到你出面的時候！&rdo;

姬連城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抬手為他斟一杯茶：&ldo;興師問罪而來？消消氣罷。&rdo;

大巫祭深喘兩口氣，極快速地取過杯盞一飲而盡，&ldo;啪&rdo;一聲將空杯子擺回到案上，沒好氣地扭開臉‐‐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姬連城驀然失笑。

那笑容雖淺，卻極清晰地在他唇畔一閃而過。

大巫祭不悅道：&ldo;叔父因何發笑？&rdo;

姬連城緩緩道：&ldo;若是被旁人瞧見，大巫祭這般孩子氣的舉動，不知會作何想？&rdo;

&ldo;叔父莫再玩笑。&rdo;大巫祭沉下臉道，&ldo;侄兒在與您說正事。&rdo;

姬連城點頭道：&ldo;正事便是，你因何發怒？因她，或因我？&rdo;

&ldo;……&rdo;

&ldo;若是因我，我自有分寸，不會妨害你之大計。若是因她……&rdo;姬連城的臉上流露黯色，遲疑片刻，方道，&ldo;她與我說，自己不是莫念。你還是……罷了。&rdo;

大巫祭沒理會對座人的欲言又止，他像是被對方的話給震住了，又或者是自己慢慢平息下了怒氣。

許久，他一言不發地將那烏鐵面具重新戴回到臉上，又變作了人人畏怕的大巫祭。

&iddot;

人人畏怕，林晚尤其怕。

雖然她並不願承認，但有大巫祭在，她便不敢回醫館，失魂落魄地走出巷子，在街頭閒蕩，直到前頭一家專賣糖酪澆櫻桃的鋪子，占據了她的視線和心神。

…………

……

&ldo;小夕華，你知道全西涼最可口的糖酪澆櫻桃，是在哪嗎？&rdo;

陽光下，面容俊美的年輕人對身邊打扮作小童模樣的小姑娘眨眨眼，眼睛和髮絲一起閃閃發亮。

小姑娘嫌那笑容恍眼，不知為何又有些臉紅，她轉開眼睛，冷冰冰道：&ldo;我覺得你侮辱了我的智商。&rdo;

年輕人注意到了她的彆扭，與頰上兩朵小小的粉嫩。

他的眼底漾出淺淺的笑意，柔和得能將寒冰融化‐‐卻很快就收斂起來。

&ldo;走了。&rdo;他一把拽住小姑娘纖細的手指，往路邊的那家老店走去。

他顯然是這家店的常客了，老闆一見了他就哈哈笑。

&ldo;倆份帶走，一份要雙倍的蔗糖漿，一份只放一半，對不對？&rdo;

&ldo;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