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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氣得咬牙切齒:&ldo;你威脅我,你竟然敢威脅我!我平生‐‐&rdo;
好吧,她平生最怕人威脅了。
欲哭無淚。
&ldo;條款能商量不?&rdo;蘇棠可憐兮兮望向他。
修長的手指把契據輕輕推過去,一向冷淡的桃花眼難得流轉幾分朦朧風情:&ldo;都隨你。&rdo;
蘇棠不情不願挪著步子湊過去看,條文工整,是事先擬定好的,有幾處空白的地方,譬如年限、利息等,意思是由她自己決定。
她忽然想明白了,忿忿不平地諷刺:&ldo;世子爺果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我會燒壞您的披風,事先就備好了契書。&rdo;
&ldo;你可以不簽,無需多言。&rdo;
&ldo;……&rdo;
雖然蘇棠不知他為何坑自己,但眼下只能儘量爭取。她斟酌片刻,期限勾選了三年,時間短,贖契需要的銀兩也少些,唯一的風險是逾期不還便成為終身契。
但京城不同於初華鎮,掙錢的機會遍地都是,她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可以翻身。
方重衣隨意掃過字跡,下了殘酷無情的結論:&ldo;你的盲目自信令人佩服。&rdo;
她被奚落一番,反倒激起了鬥志,微笑著回應:&ldo;無需世子爺操心,我會做到的。&rdo;
悶不吭聲簽完字,蘇棠不經意一看,被嚇著了,先頭慌裡慌張沒注意他穿什麼,沒成想竟如此&ldo;驚艷&rdo;。
淺絳紅襯裡,暗玉紫外袍,玉帶下墜花青色冰絲流蘇……
撇開那張臉不說,這活脫脫就是能閃瞎人眼的配色,蘇棠渾身難受,職業病都要發作了,恨不得把扒下這身衣裳把人回爐重造。
但神奇的是,被那張出色面容一襯,竟有種別樣的繁盛,令她想到妖嬈盛放的罌粟。
‐‐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連衣裳都能亂穿。
這點蘇棠是服氣的。
輪到蓋手印了,桌案上三道印泥,暗金、硃砂、松煙。
方重衣停頓片刻,冷淡抬起眼,悠悠道:&ldo;怎麼,又猶豫了?&rdo;
蘇棠沒好氣,蘸了些硃砂摁下指印。她見方重衣緊盯自己的手,跟在後面蘸硃砂,腦子裡靈光一現,忽然覺察些玄機來。
衣裳亂穿,也許並不是因為隨性,而是‐‐
&ldo;世子爺不辨顏色麼?&rdo;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真是自作聰明,之前好心提醒他眼睛不舒服該敷什麼藥,就被狠狠威脅一頓,顯然,這件事是他的逆鱗。
&ldo;倒是很聰明。&rdo;淬著寒氣的嗓音低低道。
強硬的力道迫使她踉蹌後退,重重抵在書桌邊,手腕被猛地摁住,勒得人險些痛出眼淚來。她咬牙,這人手勁兒是一如既往的大,全然不似清雋溫雅的貴公子該有。
方重衣沒想到她次次能說中要害,目光微凝,淡漠的眸子變得幽沉,直直凝視眼前人。
之前他根本不曾留意她的長相,如今才起了心思,欲仔細打量。這般近的距離,她的容貌也清晰地映入眼中,不再模糊。
肌膚細膩如雪,五官說不出的秀麗,因為被攥住手腕,面容痛得有些扭曲,淚水在眼眶裡盈盈打轉。那雙眉毛很打眼,要扮作男子的緣故,用黛墨描得很粗很濃,姣花照水的好容貌就這樣生生被破壞。
&ldo;難看。&rdo;
他心頭煩躁,拇指蘸了些茶水,順著眉頭將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