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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泠注意到王提飛因為有關余恪這個話題的開啟，臉色難看的不行，突然就覺得，沾光還不錯。

沾一沾也就夠了，他打斷：&ldo;換個話題吧，都聊一聊近況，別只聊我啊。&rdo;

他說話管用，眾人聊起了別的。

齊泠不怎麼開口，偶爾說兩句，沒有像曾經的大學生活一樣，一定要做中心人物。

&ldo;我可以坐你邊上嗎?&rdo;這聲音很輕，齊泠但凡分心一些都聽不清。

他抬眸打量，發現是個沒說上過幾句話的男同學。雖然是一個班的，但是他的存在感非常低，齊泠依稀記得他姓曹。

&ldo;坐，我旁邊沒人。&rdo;

&ldo;有些事……&rdo;小曹坐下後，吞吞吐吐了一段，沒有繼續說。

齊泠看他沒有說話，也不催，&ldo;晚上我沒有別的安排，你想說什麼都可以聊。&rdo;

&ldo;齊泠，我很佩服你。&rdo;

齊泠有些詫異他半天說出這句話，他不知道自己有哪裡可以佩服的，&ldo;佩服什麼?&rdo;

&ldo;就是你敢告訴別人你的性取向，我不敢。&rdo;

&ldo;噢。&rdo;齊泠笑，&ldo;就這個啊。&rdo;

他一笑，小曹似乎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雙手舉起來揮著擺動，&ldo;不止不止，我是想問你，當初讓你擁有這個勇氣的人，你還和他在一起嗎?&rdo;

沒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齊泠驀然沉默，如果他說他只是為了報復家庭才這麼做的，搭檔是花了五百塊錢僱傭來的，會不會讓他不相信愛情了。

齊泠說：&ldo;在。關係很好，還會一直好下去。&rdo;小曹似乎有些好奇，&ldo;你們是怎麼認識的?&rdo;

&ldo;發小，小時候就一塊玩。&rdo;

&ldo;真好。&rdo;

齊泠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小曹接下來非常認真地祝福了他們。

同學會散場，齊泠有些索然無味，他拒絕了王福成約第二場的邀請，站在路燈下等司機來接。

現在天氣已經漸漸冷起來了，路燈下的影子仿佛自帶這蕭索。

而他的孩子會出生在明媚的四月。

小曹也在等車，他似乎沉浸在一種莫名的興奮中，沒有注意到齊泠對他的注視。

如果他和余恪在一起了，他們這樣的關係說出來，是值得被祝福的嗎?他是太百無聊賴才回去思索這個問題。

計程車到的比司機快，在小曹上車之前，齊泠突然喊住他，&ldo;你決定了嗎?&rdo;

沒頭沒尾，但是小曹聽懂了，他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用力點頭。

真好。齊泠想，小曹的沉默非常像中學時期的他，但比他有勇氣，他覺得自己像小曹也是在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屬於他的車由遠及近，到了。

齊泠走過去，路燈將影子越拉越長。

幾天後，齊泠依然待在a市，他收到了小曹給他的反饋，父母同意了，他們準備去國外登記後旅行幾天，回來後一起好好工作買房子。

齊泠回了&ldo;恭喜&rdo;

熱情洋溢的&ldo;你也是!&rdo;返還回來。

齊泠摸了摸腹部，現在已經十周了，徐博說非常健康，誇他吃的東西非常營養。

嘖。齊泠想他是按照余恪發過來的菜譜讓鍾阿姨做的。

齊泠將界面切換到和余恪的聊天框，沒有聊天的痕跡，滿屏全都是余恪發過來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