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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儿尚且年幼,玉教主实是不应如此。”他这般说,却是由于方才听见叶玄将那日在房中,见到玉罗刹与人欢好之事无意间说了出来所致,叶玄年幼,哪里真正知道那是什么,因而虽是对那日亲眼所见之事又惊又奇,却也不晓得那是应该避人的,更不知道此事不该说与人听,因此在方才就统统都说了出来。叶孤城听闻玉罗刹却在一个六岁的孩子面前毫无避讳之处,兀自如若无人一般,与人肆意颠乱欢狂,且又在叶玄面前恣议自己与西门吹雪二人之间的帷幄私密之事。。。两相叠加,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已大怒,而叶孤城生性疏淡,虽不至于恚怒,却也多少会略有几分不喜之意。
西门吹雪向来与他心意相通,哪里会不知他心下会想些什么,于是手上轻轻握了握男人冰白的指尖,道:“他素来行事如此,你不要介怀。”
叶孤城回握住对方的手指,唇边稍扬了一下:“我并不曾恼怒。”
西门吹雪微微抬起上身,旁边隔着正熟睡的男孩,倾过身子在叶孤城的唇上吻了吻,低声道:“。。。嗯。”说着,替对方将被子掖严,又拢顺了男人散在绣枕上的发丝:“睡罢。”
叶孤城淡淡‘唔’了一声,重新合上双目,西门吹雪见状,又深深吻了一下他的眉心,这才躺回到榻上,静心入眠。
大殿中的装饰俱以简约为主,颜色亦没有明彩多妆,大多只用了冷冷淡淡的色泽,未有鄙陋,也不觉奢华,唯见一派隐隐的端穆矜重之意。
遥遥就见到四周连绵一路的建筑延连,沧冥子沿着笔直的青石中路,直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大殿行去,身后则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列队伍,皆是青衣皂靴的精壮男子,抬着一溜儿数十口沉重的铜皮裹实铁大箱子,徐徐地随在沧冥子后面,往大殿方向走。
高高的殿槛后,是打磨得十分水滑的研英石地面,殿内两侧都挂着厚厚的锦缎帘幕,托着殿梁的十二根矗云柱上雕刻着海天水光图案,使四周沉肃的氛围中格外多出了几分清朗。沧冥子脚下加紧了些许,缓缓步入殿内,身后一大群天一堂门人紧随其后,肃穆有序地列队进到殿中,将数十口沉重的巨大箱子一一排放在地上,然后便垂手静立在一旁。好在这殿中极空阔,倒也能够容纳得下这如许多的人,并不显得拥挤。
殿前的玉阶上整齐铺设着雪白的狐皮地毯,上面负手静立着一人,身材如同剑锋般精锐挺拔,头顶挽着一式常见的男子发髻,并不戴冠,只用了一枚白玉笄子簪住,又在发髻底部箍了一只玉石发轭。背后玄色缎匹一般的水滑发丝极长,一直垂到腿际,隐约泛出流光漫漫。阶下静站着一名腰间佩剑的俊秀少年,大殿两旁,则肃立着数十人。
沧冥子躬身见礼,面上的神色十分谨敬:“属下玄门门主沧冥子,恭见堂主安好。”
玉阶上的人并不回身,自头顶玉石发轭上垂下的瑱玉流苏坠子亦是纹丝不动,静静掺在乌发当中,唯见梨白色的丝绣衣袂仿佛微微动了一下,却是男人些略负了负衣袖,稍稍从中露出了一截右手的五指指尖,上面的指甲并不曾齐根剪去,而是稍微留出一些,修得十分光滑圆润,玉一般透明,几根手指轻轻互相挲了两下,这才语气毫无起伏之意地道:“。。。两江之事,你做得很好。”
男子声音醇厚冽然,并非是年轻人多数富有朝气的音色,而是如同一段刚刚化冻的冰泉流淌,沁冷入骨。
沧冥子面上并无丝毫得意自骄之色,只微微躬身道:“蒙堂主厚爱,属下幸不辱命。”
玉阶上的男子淡淡回转过身来,于是就现出一张清癯雍朗的面庞,眉似山嶙,眉心间凝着一点极淡的意味,虽是并不强烈明显,但又可以轻易察觉出其中蕴涵着的决断果肃之气,是若有似无的凛冽味道。
叶孤城略长的眼角微微地上扬,线条锐利中,又含着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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