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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失色的唇瓣和苍白的面容。他沉默了许久,灵堂里的烛光越发昏暗,映着他的脸晦昧不明。。。情之一字,求之不能,难顺人心,即便是他自己这样冷薄的人,也仍然早已把那镌深入骨的情思牵系在一个人身上,扯也扯不断,辗转反侧,哪怕是明知道那是错的,应该遭到所有人的诅咒和深切的谴责,可他仍然还是心甘情愿地堕入到这万劫不复的伦常颠覆当中,并且时时刻刻都想要将那人也一同扯进这不能回头的深窟泥潭里。。。
窗外涌进的风终于打熄了蜡烛。黑暗中,冷风吹起了他的发丝,瑞王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坐在了停放着棺材的长桌上,闭了闭眼,在谁也看不见的情况下,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然后就与他正跪坐在地上哭泣着的妻子一样,突然间无声地流下一滴泪来。
一百二十九。 闲看廊外日月长 。。。
时值正午稍过,难得天气十分晴朗,日色亦是熙熙明丽,叶孤城右腕微微一抖,那剑尖上落着的梅花便掉了下去,坠在地面间。叶孤城收了剑,稍微理了一下衣袂,然后便往回走。
一路零星有不畏寒的花木静开,积雪已然消融,天色明净,依稀似是有澄澈的轻雾笼在满园里一般。叶孤城眼见着一只才长成的鹤从身前不远处半飞半奔着掠过,惊起几只在地上四处蹦跳着觅食的麻雀。又走了一阵,才总算是快到了寝殿,叶孤城腰间挂着随身的佩剑,遥遥地,忽然就听见有低回的箫声悠悠传来,叶孤城听见这熟悉的音色,不觉就在眉宇间有微微舒融的迹象,仿佛就像是一掊乍暖的风烟。一时间很快便走得近了,等到就要经过窗下之时,箫声忽然停了,随即里面隐约就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爹爹歇一会儿,喝些水。”
依稀是孩童甜润的嗓音,从深阔的内殿里传来:“梨子是润喉的,用冰糖煮了以后很好喝。。。爹爹还要一碗吗?”他话刚说完,就有一道低冽的声音响起:“。。。不必。”两人似是又说了几句话,然后那箫音就重新响了起来。叶孤城见他父子两人正在认真教习,因此也就不急着进去打扰,只静静站在外面。今日是入冬之后难得的晴朗一天,甚至还有几片云朵在天际漂浮优游,微风寂静,连衣袖也似乎吹不起,叶孤城站在一株枝干虬美的树旁,鼻端能够嗅到一股阳光和梅花混合在一起的干燥芳香,午后淡薄的日光中不知道在何时混进来一道风,吹过了树梢,把几朵花吹落于地,以叶孤城的耳力,甚至能够听见落花坠地时发出的极微小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叶孤城微微眯着眼眸忽然抬了抬,就见远处从泊泱殿走出来一个蓼蓝色的的小小身影,手里拿着一管碧绿的玉箫,顺着石阶走了下来,一直朝着西面方向去了。
叶孤城这才脚下举步,走进到里面。想来是方才叶玄来的时间有些不好,西门吹雪似乎是午间刚刚沐浴过,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衫,黑发披散在身后,直至此时叶玄已经离开,这才开始动手整发束冠。叶孤城站在他身后,唇角微翘,淡淡说道:“。。。西门,可要我帮忙?”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似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说道:“。。。方才,为何不进来。”叶孤城走上前去,从他手里拿过玉梳,闻言,便道:“刚才我见你们父子两个正忙,又何必进来打扰,因此便只在外面等一等就是了。”说着,用手顺了顺男人漆黑的发丝,替他慢慢梳着头。西门吹雪从镜中看见身后那人的映影,便道:“。。。你方才练功完毕,眼下可要沐浴。”
叶孤城细细梳理着对方那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的长发,眉尖略弯,道:“。。。不用。午间我自睡上一时,待晚上再说罢。”眼角的余光掠过腰畔的玉色长剑,忽然就在语气当中隐约夹杂上了一丝淡笑的意味,道:“莫要忘记,等一下你还要给我将剑擦得净了。。。总还要擦满一个月才是。”西门吹雪闻言,形状冷峭的眉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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