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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听了,不由得勃然怒笑道:“好贼子,恁地说口!你等向来远居海外也就罢了,如今却踏入我中原武林,扫除异己,踞霸各路势力财源,手段酷厉,岂非是欺我中原无人不成!”
叶孤城微一抬手,止住了江全欲出口的话语,冷然道:“送客。”
扶丹阁诸人再不曾想到他竟然会有这般一句言语,分明是丝毫未将面前众人放在眼里,燕北岐面上终于微微变色,道:“叶城主好气魄!扶丹阁虽非名门大派,也有自家颜面,今日城主如此行事,却总要给武林同道一个交代!”
叶孤城心下开始隐隐厌烦,一旁花玉辰却已蓦地自椅上起身,冷笑道:“好一个交代!这人刺杀我师父,你们不来赔礼,倒让我师父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派里那人曾伙同旁人害我师娘,今日又用暗器想杀我在先,我师父就是杀了他又如何?”一手指向担架上的尸体:“他想给他徒弟报仇,若是光明正大也就罢了,却来搞甚么见不得人的袭刺,结果被我师父杀了,你们却来聒噪!说什么讨个交代,方才却又口口声声说我师父‘踏入中原武林,扫除异己,踞霸各路势力财源’,分明讨要公道是假,不过是来找个由头生事,眼红天一堂势力发展,碍到你们扶丹阁罢了!”
他年纪虽少,眼下却口齿伶俐非常,字字诛心,直听得一众扶丹阁诸人面皮发青,心头火起,方才那老者脾气极躁,听了他这一番言语,登时大怒,喝道:“小畜生安敢胡言!”随着这一声怒喝,一道人影已然闪至花玉辰面前,就要扬手击下。但老者虽是暴怒,却也毕竟自矜身份,怎能真正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如何,这一掌方向朝着花玉辰肩头落下,不过是要将其震晕,给他一点教训罢了。
猛然间,只见银光一闪!片刻之后,花玉辰仍还是立在原地,而面前咫尺处的老者却已保持着扬手欲击的姿势,喉间一点红痕,双目圆睁,竟是气绝当场!
满场静然,唯见桌前一名白衣人神色冷漠,正轻轻吹去手中剑尖上的一滴血珠。片刻之后,就听‘师叔!‘师父!’‘师弟!’的呼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锵啷啷的拔剑声,扶丹阁众人神情激奋,燕北岐更是急怒攻心,面皮紫涨,却又仿佛突然想到什么,深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沉声道:“我师弟不过是见这少年口出妄言,想要出手教训一下罢了,西门庄主却何故下此重手?!”
西门吹雪的声音冷若严冬:“教训万梅山庄的弟子,他不配。”目光朝扶丹阁众人看去,眼神锐利而冰冷,如同一线刀锋:“若要报仇,拔剑。”
五十。 寤寐
整个三楼,突然间就这么沉寂下来。
男人静静坐在桌前,收剑回鞘,不再说话,只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却仿佛压住了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没有一个人,敢于在此时轻举妄动。
只因为,他是西门吹雪!
尸体缓缓倒地,花玉辰的呼吸急促了一下,随即便微微朝左侧一步,立在了叶孤城身旁,同时右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燕北岐胸膛长长起伏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已平静下来:“今夜之事,他日扶丹阁自会向两位讨个说法。。。就此告辞!”话毕,衣袖一拂,已带人抬了两具尸身,慢慢下了三楼。
叶孤城狭长的凤目微眯,右手轻扣椅上的扶手:“隐忍不发,倒也无愧是一阁之主。”身旁花玉辰松开剑柄,呼了一口气坐下,道:“我还以为要动手。。。就这么走了?”
叶孤城淡淡看他一眼:“若是一时意气用事,今日他们便走不出这里。。。燕北岐屈伸有度,以图后发,方为良策。”
花玉辰急道:“那师父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以后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