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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們這狼狽可笑,風骨全無的模樣,魏知壑譏諷的端起酒杯。「是該賀,可該是你們賀嗎?」
面容僵住,秦珙收回手,半晌之後才故作老邁疲憊之態,「臣等愚鈍。」
將杯中的酒往地上一潑,魏知壑站起來,眯著眼環顧眾人。而隨著他這一動作,金熠也帶著士兵往前,將官員們都圍了起來。
官員們紛紛顫抖著縮在一起,怕到極處,反而生出了仇恨與怒氣,也不知是誰縮著頭喊了一句。「太子又如何,你敢殺我們嗎!」
「這種姿態才對嘛。」魏知壑卻因為這句話笑起來,明明看上去沒有生氣,卻讓眾人再次膽寒,「在你們眼中,我就該是亂臣賊子、大逆不道。」
魏知壑歪頭,像是十分困惑不解的模樣,「可按理來說,你們這些大公無私的人,不是應該恥與我等為伍嗎?為何不見你們辭官,更不見有人自戕?」
啪地一聲,也不知是哪個官員膽小,手抖著丟下酒杯。酒杯在地上骨碌碌轉了一圈,最後砸進土中。
「既然如此,我合該幫助諸位。」魏知壑愈發笑了,輕輕抬手。
金熠帶領的侍衛們隨之而動,一人將官員按住,另一人就揮刀去砍他的腳筋。手起刀落,幾瞬之間便是哀嚎遍地,鮮血橫流。
唯有秦珙坐在正中,沒有人動他,他卻也早就手腳冰涼。
魏知壑從懷中拿出錦盒,取出其中的金釵,面無表情的在秦珙眼前站定。「當日秦丞相數次辱我,更退了你女兒與我的婚約,不知今日可會後悔?」
金釵晃動,秦珙恍然間又看到了珍妃的那張臉,面色慘白。「秦安,秦安也是我的女兒,她一直陪著殿下!」
「可與我有婚約的,明明就是你嫡女秦茹啊。」魏知壑低聲笑道。
顫慄著睜眼看他,秦珙竟然在心中生出些許慶幸。還好,他喜歡小茹,因為小茹他就不會傷害自己。可是如今迫不及待的將小茹送出來,豈不是顯得他無情自私?秦珙心思轉動,朝周圍癱軟倒地的官員們看去。
與他對視的官員們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哀嚎央求,「秦丞相,太子殿下是一片真心,絕對不會委屈令愛的!」
冷眼旁觀著他們,魏知壑越發覺得荒誕好笑,氣定神閒的等待秦珙的回答。
十分不忍的閉目長嘆,秦珙道:「既是婚約,自當遵守。」
「如此甚好。」魏知壑拍拍手,而後冷漠轉身,「送各位大人們回去吧,明日之後,自請辭官。」
窩在黑暗之中,秦安不斷的抖著身子。所謂的朝堂官員,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厭惡的血腥味再次漫上來,秦安忍不住扶著梁乾嘔,激起了滿眼的淚水。
模糊的視線中,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無聲的咧著嘴笑。她果真是痴,一則痴她竟然還對他殘存一絲幻想,二則痴她竟然妄想著通過這些官員想辦法逃離。
狠狠抹去淚水,秦安趁著沒有人發現,迅速提著衣裙走遠。
下人們打掃著血跡,煩人的官員們全都走了,魏知壑坐在椅子中閉目養神。
「殿下。」金熠走過來,低聲說道,「為何一定要用這種法子,不是徒增你殘暴的罵名?」
「一群忝居其位的人,自然不肯主動辭官。只有把他們都逼走了,才能簡拔有能力的人。」魏知壑隨口解釋一句,轉而問道,「那個姓梅的太醫,還沒找到?」
金熠沉重搖頭,他蹤跡全無,恐怕已經被人滅口了。想起另一件事,金熠打量著他道:「那個叫青荷的婢女……殿下還沒有告訴秦小姐?」
猛然睜開眼,魏知壑涼涼盯著她,直到她半低下頭,才沉聲開口:「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是。」不敢再多言,金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