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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易咬著牙,維持自己的皇子氣度。
「逆子,你膽敢謀反嗎!」崇惠帝站起來,手指著他顫聲怒罵。
對魏知易冷冷一笑,魏知壑提刀轉身,竟然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踩上玉階,緩慢卻堅定的朝著龍椅走去。
崇惠帝神色幾變,沒有想過他也會有朝一日遭受宮變,病體在驚懼之下更覺軟弱,竟有些站不住,堪堪撐著椅子站穩。
「魏知壑!」高林大喊一聲,急忙衝過來,擋在了崇惠帝的面前。
壓根不會將他放在眼裡,魏知壑冷笑出聲,只抬腳一踹,高林便倒在了一邊。
一時間,再也沒有人能保護崇惠帝,他雙腿一軟就跌坐在了龍椅之中,徒勞的瞪著他叫喊:「逆子,朕定會將你凌遲處死!」
「陛下該不會以為,我將要殺你吧?」將錐刀在他身側狠狠一刺,魏知壑眯眼輕笑,「怎麼會呢,我還要陛下親旨,再次冊立我為皇太子呢。」
「魏知壑!大膽狂徒,還不快下來!」秦珙像是此時才反應過來,怒聲指著魏知壑罵道,舉步就想要將他拉開。
可腳步剛一頓,他身後的馮沅卻突然上前擋住了他的步子,下一瞬,拂笠便已帶著一隊人馬闖入,圍住了殿中眾人。
「馮大人,你要為虎作倀不成!」側目瞪著攔住自己的人,秦珙雖然心中也開始打鼓,但還是擺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
馮沅笑笑,收回攔住他的胳膊,執玉笏板向崇惠帝深深俯拜,「陛下容稟,自古以來,有文諫,自然也當有武諫。眼下聖人被奸臣所蒙蔽,朝堂被小人所掌控。儲君之位天下系之,皇三子魏知壑才當是天命所歸。」
「笑話!逆臣都打到宮中來了,就被馮大人這樣輕飄飄的一句武諫帶過?大殿之外死了多少人,馮大人難道沒有看在眼裡?」秦珙力爭,額頭青筋暴起,「至於你口中的奸臣是誰,小人又當是誰?」
側身避開秦珙的斥罵,馮沅昂首,「即便是文官進諫,死者又安可記數?既是武諫,程度自然更劇烈。跗骨之蛆,自當刮骨療之,陛下,唯有皇三子魏知壑可以託付大統,天下吏治清明、海晏河清才有可期之日!」
高聲說完,馮沅俯身跪倒,一大批官員也站出來紛紛附議,同馮沅一起跪下。
「笑話!魏知壑非嫡非長,無德無才,憑何能擔當大任?」魏知易再也按捺不住,臉色陰沉,死死盯著龍椅之上對峙的兩人,「現如今,還敢以刀斧挾身威逼父皇?」
眼下對望的父子兩人,面色卻逐漸變得冷漠平靜。魏知壑心知馮沅所爭的是他正統的名聲,可他卻冷冷一笑,漠不在意的沖魏知易回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們總不會還以為,所謂的禮教綱常能攔得住我吧?」
呼應著魏知壑的聲音,拂笠帶領著一眾士兵再次往前一步,逼近眾人,有幾個膽小的官員早已嚇得面色蒼白跌坐在地。
冷眼掃過殿中如今還站著的眾人,魏知壑一一記下了他們,而後輕聲對崇惠帝道:「陛下,還不下旨?」
「逆子,真的以為你勝券在握?」崇惠帝冷笑,突然朝外大喊,「禁軍何在?」
伴隨著隆隆腳步聲,又是一隊人馬破門而入,反而將魏知壑帶來的人全部圍了起來。姚甝為首,身著盔甲跪地,「末將救駕來遲,陛下恕罪。」
金熠帶來的人本就不多,一部分在殿中,另一部分在外圍廝殺,也已成力竭之勢。局勢轉瞬變化,拂笠帶著士兵紛紛轉身,與禁軍相峙。
「朕是天子,是皇帝!」禁軍的到來,讓崇惠帝瞬間精神一振,坐直身子。他看著這個與自己相似的兒子,狠狠的笑,「你終究是朕的兒子,手段狠辣。可是你不該急功近利,皇宮守衛森嚴,倘若不是朕要瓮中捉鱉,憑你怎麼可能闖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