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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柏玄抱著一段枝丫,舉頭遠眺,她看到一輛圍著粗布帷幔的破舊馬車緩緩而來,車轅上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她心中狂跳,趕忙縮了頭,盼著這人趕快離去。
噠噠的馬蹄聲停了下來,玉柏玄心如擂鼓,豎起耳朵聽樹下的動靜,只聽腳步聲漸近,竟在大樹下站定,她心中一片絕望。
&ldo;公主下來吧&rdo;
玉柏玄聽到熟悉的聲音,扒開樹葉看著樹下的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穿著一身灰色粗布衣衫,此時抬頭與她對視,雙眸似清泉流動,
晶瑩明澈之下閃著如皎月般清冷的光,銳利而深邃。
玉柏玄撅著屁股滑下樹,&ldo;我沒認出來,原來你長這個模樣。&rdo;
&ldo;公主,屬下準備了一些簡易用具,請公主上車。&rdo;
玉柏玄進入車中,廂中鋪了一層破布,布下是厚厚的乾草,一身灰布衣物疊的整齊放在一旁,油紙上放著兩塊粟米餅和一隻水壺,她喝了幾口水,拿起粟米餅咬下去,掀起車帘子,&ldo;你也吃。&rdo;
&ldo;謝公主,屬下已經用過。公主用完後,請更換衣物。&rdo;
玉柏玄又喝了幾口水,將剩下的粟米餅用油紙包好,把腥臭的衣服脫掉,換上準備好的衣衫。
&ldo;公主,請恩准屬下為您易容。&rdo;
玉柏玄乖乖坐好,護衛手拿一塊打濕的方巾,為玉柏玄拭去臉上的污垢,用準備好的東西貼貼抹抹,&ldo;請公主注意,千萬不要沾水,容易脫落。&rdo;
老舊的馬車在山路上不疾不徐地行進,玉柏玄開始被硌地生疼,慢慢疼痛變成了麻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是被凍醒的,寒冬臘月穿著單衣,即使有帷幔遮擋,也擋不住刺骨的寒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馬車停下,簾外傳來護衛的聲音,&ldo;公主,已經亥時,就在此處歇息吧。&rdo;
玉柏玄掀開帘子,抱著肩膀直打哆嗦,抬頭看已月至中天,臘月十六的月亮皎似銀盤,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上好似寒霜。她用袖口遮著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噴嚏,&ldo;好冷,快生火吧,&rdo;
護衛將馬車引離山路,隱蔽到一處凸出的山石後面,&ldo;公主,此路雖是山路,卻也是官兵首要追查的道路,如果正趕上追兵至此,火光會引起她們的注意,&rdo;
玉柏玄汗顏,輕嘆一聲,&ldo;是我不懂,信口開河,以後都聽你的。&rdo;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愈加寒冷,玉柏玄縮在車內一角,她已經把破布和乾草裹在了身上,寒意侵肌仍是凍得哆哆嗦嗦,牙齒控制不住地打架,嘚嘚直響。
只聽車外護衛說道,&ldo;公主,請准許屬下上車。&rdo;
&ldo;你進來吧。&rdo;
護衛掀開車簾跳入車中,&ldo;公主,屬下這就為您取暖,公主恕罪,&rdo;說完從乾草中挖出玉柏玄,抱入懷中。
和暖的體溫順著他的手臂和胸膛不斷湧入玉柏玄的身體,暖陽般附上她的四肢百骸,傳遞到每一處肌膚。她仿佛嗅到了清甜的青草香,像躺在春日陽光下的草地上,溫熱環繞周身滲進每一根毛孔,無比舒暢。她輕舒了口氣,滿足地縮進護衛的懷裡。
待她緩和過來,&ldo;不知道母皇現在怎樣了。&rdo;
&ldo;公主,明日天亮後,屬下進入淮城打探,&rdo;護衛頓了一下,&ldo;屬下同公主一起。&rdo;
玉柏玄有些難以置信,她本以為即使進城,護衛也只是自己前去,會把她留在隱蔽處躲藏,她剛想張口問個究竟,想想又收了回去,輕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