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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言眼眸微眯。
「太宰之前說,這幅眼鏡要在梧言來做客時給他,強調了好幾遍說是很重要的東西……」織田作之助說著自己也有些迷茫。
梧言接過眼鏡,鏡腿上的劃痕也熟悉無比,似乎是自己來這裡第一天時以為被河水沖走的眼鏡,原來在太宰治那裡嗎?
梧言表情困惑,「那為什麼不直接去給我呢?」
「啊……這個問題我也問了,」織田作之助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太宰那孩子你也知道的,「如果梧言一直沒來做客,那這幅眼鏡到時候我會來取走親自給他的。」他是這麼說的,也沒說清楚期限,但當時他的表情十分嚴肅,所以我也就同意了。」
「這樣啊……」
梧言點了點頭,指尖打開眼鏡架在了鼻樑之上,剎那間他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驟然睜大了眼睛。
「是……很重要的約定嗎?」織田作之助看著梧言鮮少外露的情緒,試探道。
梧言輕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確實是呢,謝謝你織田。」
「能幫到你們就太好了。」織田作之助微微點了點頭。
梧言應了一聲,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雪白的電子屏幕,骨節分明的手指攥著頭頂的柔軟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髮絲上的水珠。
原來如此……
「未來」的自己留給現在自己的線索,真正的錨點。
只不過,他居然會把錨點設置在太宰治手裡?梧言的困惑沒能持續多久,他下一秒就解開了答案。
是賭約啊。
是賭約。
梧言緩緩起身,趴著的三花貓被梧言動作驚醒下意識抬起頭。
「真沒辦法……」
它聽見少年這樣小聲說著。
「畢竟對方是太宰治啊……」
少年微不可聞的輕笑隨著雨水一同墜入地面。
「織田,你知道太宰在哪家醫院嗎?」
「誒?」織田作之助臉上浮現出一摸詫異,「梧言現在要去看望太宰嗎?」
窗外的暴風雨還在肆虐,雨水打擊在窗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近乎蓋過屋內的交談。
「嗯,是約定。」梧言拿下頭頂的毛巾,看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啊……那就沒辦法了呢。」
……
比起烈日當空的晴天,梧言更喜歡雨天,或者說他喜歡所有能夠隔絕人視線的天氣,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單純是因為他不喜歡那種被觀察的感覺。
而現在他得因為一個賭約,而去救一隻黑泥精。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內?
老實說梧言並不喜歡這種不給自己留退路孤注一擲的賭徒行為,太冒險了,也太瘋狂了。
若是自己此刻是一個不遵守賭約的卑劣之人,那麼太宰治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嘛……
也許太宰治早就看透自己了,梧言目光微凝,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醫院過道中停息。
「我知道了……?」
他喃喃自語,半晌他低笑一聲。
原來如此。
還真敢說啊。
他推開病房的門,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雨水的痕跡蜿蜒崎嶇的從玻璃上滑落,太宰治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他那張精緻俊美的臉在此刻顯得蒼白無比增添了些許脆弱感,倒顯得符合他年齡的氣質了。
梧言站在床邊凝視了對方許久,緩緩伸出手,握住太宰治的纖瘦脖頸,隔著繃帶從手中傳導感受到另一個人的體溫,只要他微微用力,或者說再多用些力氣,眼前這個得知他一切「過往」的人就會消逝在這片純白色的房間中再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