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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叹息,“蒙番亡国亦不过瞬息”
他神情一滞,竟被生生愣住。忽然兴奋抓住我的肩膀,激动道:“姑娘何以有此一说?”
我挣开他抓得我发疼的手,淡淡道:“蒙番选在此时攻打鲁斯亦是因着云泽与拉塔斯交兵无暇分身顾及。蒙番自知有云泽一日鲁斯便动不得,故而弃云泽而依附拉塔斯。然而云泽国富军强,这场战役谁胜谁负依然是未知之数,云泽必定是容不下蒙番了。即使云泽兵败,拉塔斯独大,曾先生以为以拉塔斯的野心,蒙番亡国又岂非瞬息之间?”
曾先生眼神一亮,“姑娘远见,张某自叹不如”
我浅浅一笑,“曾先生不过当局者迷罢了。”于是再不愿谈论此事,转身往里。
“姑娘……”曾先生喊住我。
我脚下顿一顿,他继续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低声:“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卷二 第一百三十五章生死(二)
第一百三十五章生死(二)
盛夏暴雨不断,冲得山泥稀泞滑坡,许多山道被冲下的泥土掩埋,时时还有山泥再度滑坡的可能。我们只得被迫继续留在山洞里,然而这样恶劣的天气和地势,却让我大大松了口气。山泥松动,反倒可以拖延住蒙番兵卒搜山的日期。
这样被迫驻留三日,山洞里的阴寒已经沁得让人连骨头都感到酸痛。小婴孩的面色愈发的苍白,便连偶尔的啼哭声也有气无力。婴孩的母亲孟珂几次三番想要生火取暖,都被曾先生与范良制止了。
由着潮湿的空气,我咳嗽得愈发频繁,咳血的次数也逐渐增多。我不敢让觅兰知道,悄悄把带血的帕子丢掉。然而范良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怪异,都刻意与我划清界线。我自然晓得他在担心什么,也尽量不与他们接近。
在驻留的第四天,老天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然而泥泞湿滑的山道却叫我们不敢贸然前行。我仰头看天,似乎接下来会有好长时间的晴好天气。晴好的天气……我的心里却莫名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详感
趁着难得一见的好天色,孟珂抱着婴孩在洞口晒了整日的太阳。日落西山,山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婴孩忽然啼哭不止,竟浑身滚滚发烫。这样的啼哭声在傍晚的山林却震耳欲聋得令人心悸。
子末丑初,迷迷糊糊之间忽听有一阵细碎的簌簌声,接着眼前一亮,仅在瞬间便又迅速昏暗下来。我尚未来得及反应,耳畔便传来范良愤怒的大叫声:“你现在生火,是想将蒙番鞑子招来吗?”
孟珂惊慌失措,抱着婴孩哭喊着拽住范良,“孩子的身子凉得像冰一样,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范良瞪着充血的双眼看着孟珂怀里抱着已经许久没有发出啼哭的婴孩,深然道:“她死总好过大家一起死。”
心脏痉挛得猛抽一下,我不可置信的瞧住范良,抑制不住心底的冷笑:“国家没了,难道连良心也跟着没有了么?”
“你这女人……可恶……”一语未完,范良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抬手便要给我一巴掌。
我清楚这一巴掌已然躲不过,也不避不闪,等着他的巴掌落下。
忽的有隆隆声响越逼越近,竟在山洞外再不往前。透过山洞垂吊的枝叶,我看见了几簇明晃晃的火把,喧哗声传遍整个山林,我的心在瞬间跌入谷底。
洞口遮掩的枝叶很快被人用刀劈砍干净,我眼前一花,十来名穿着盔甲军服的兵丁端着长矛冲了进来,纷纷将我们围住。
我见他们服饰并非芸泽兵卒,飞快瞥曾先生一眼,只见他双目喷火,表情痛恨得似要杀人,心里不由得一凉,一股寒气直透脑门——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孟珂面色惨白,死死搂住婴孩,目光紧紧盯住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