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第1/2 页)

春日過後，海水變暖，幾個小孩又比去年大一歲，小渺渺也有五歲了，可以走很長很長一段路，陽曆五月初，天氣不冷也不熱，周氏和秦峰就帶著仨孩子坐公交車去海邊，留秦老漢看家。

周氏撿蟶子和海蠣子，秦峰領著孩子玩兒。其實主要是看著渺渺。顧無益和他弟不是真小孩，不好意思讓周氏一個人撿海產，所以一起幫她撿。

漁家人不愛吃那些小東西，也不愛收集那些小東西，費時費事還賣不上價錢。市民沒空來撿，以至於海邊上很多，一個小時就撿夠一家人吃兩頓的。

秦峰就讓他媽找地方歇會兒，他看著三個孩子踩沙灘。

顧無益無拘無束在沙灘上踩來踩去，不由得想起潘安/邦的那首《外婆的澎湖灣》。以免被秦峰聽見將來無法解釋，他就帶著兩個弟弟走遠一點，小聲哼唱：&ldo;晚風吹過濱海灣，白浪逐沙灘‐‐&rdo;

&ldo;咳!&rdo;顧小二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顧無益忙問：&ldo;怎麼了?&rdo;

&ldo;你可真會改詞。&rdo;顧小二佩服。

顧無益白了他一眼繼續，&ldo;沒有椰林綴斜陽，只有一片海藍藍&rdo;

&ldo;只有一片海藍藍&rdo;奶聲奶氣的童音在耳邊響起。顧無益驚悚，頓時不敢再唱，恐怕小不點回去唱給爸爸聽。

顧無益立即改教小孩唱年前年後最流行的歌曲《當年情》。

這首歌家屬院裡有人弄到了磁帶，大年初一都沒耽誤他們放，壓根沒想過電影中兄弟三人的結局，在過年期間放出來多不合時宜。

小孩天天在大院裡跑來跑去，對這個旋律很熟悉，一聽他大哥起頭，就自動跟著哼哼，唱到自己會的還扯開嗓子嚎。

秦峰聽到頓時想回家，&ldo;可以走了嗎?&rdo;

小孩停下，朝他跑去，到跟前歪著小腦袋問：&ldo;幹嘛啊?&rdo;

&ldo;餓不餓?該回家做飯了。咱們還得走一段路再坐公交車回去。&rdo;

跟五歲的小孩講這些，他就算能聽懂也無法理解，扭頭就往大海里跑。

顧無益攔住他，&ldo;該回家了。我餓了。&rdo;

&ldo;好吧。哥哥餓了，為了哥哥，回家!&rdo;小孩伸出小手，猛然轉過身，大海上突然出現一艘船，&ldo;爸爸，爸爸，爸爸‐‐&rdo;

&ldo;停!&rdo;秦峰拍拍褲子上的沙子走過來，&ldo;那是船，大船。&rdo;

小孩伸手。

秦峰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肩膀上。

然而大船拐彎了，離他們越來越遠。

顧小二忍不住問：&ldo;那是去碼頭嗎?&rdo;

秦峰：&ldo;碼頭離這邊不遠，而且瞧船的顏色，也不是運輸船和客船。&rdo;

哥倆同時轉向他，&ldo;那是?&rdo;

秦峰：&ldo;你們沒猜錯，十有八/九是海軍的訓練船。&rdo;

顧無益想起來了，不過以他現在的年齡，不應該知道這事，&ldo;原來人家說咱們這兒有海軍都是真的啊?&rdo;

&ldo;當然了!&rdo;秦峰怕他們不懂亂說，傳到有心人耳朵里，就沒再繼續解釋，&ldo;走吧。&rdo;說著把小孩放下。

小孩坐的高看得遠，不願下來。

秦峰兩隻手扶著他費勁，索性讓小孩騎著他的脖子，&ldo;扶住啊。&rdo;

不用下去，小孩高興的使勁點頭，還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