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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她是蠢貨?」
楚元敬沒好氣,瞧桌上還有個玉盞,索性也砸了,怒道:「西南邊的城門寅時就開,讓那些生意人早些去謀生計。那死丫頭向來有成算,必定是從那裡混出去,買匹馬跑遠了躲起來。長安城外那麼多荒山野嶺,你挨個找人問去?」
「那可怎麼辦?」薛氏沒了主意。
楚元敬甩袖,狠狠瞪向如煙,「先派人看著,若那死丫頭不回來,打死了事!走吧,去找老夫人商量。」
說罷,抬腳直奔怡壽堂。
……
怡壽堂里,楚老夫人神情陰沉。
聽楚元敬稟明經過,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砸著桌案連聲道:「孽障!孽障!好好的婚事,怎麼就成了火坑?那謝家又不是吃人的惡鬼,還能把她生吞活剝不成?如煙呢,也不知道她躲到哪裡去了?」
「兒子用盡手段,她確實不知道。」
「孽障!都是我素日寵壞了她,不知好歹,無法無天!你們做父母的也是,待嫁的姑娘也不說好生看著,放任她肆意妄為!」
「母親教訓得是。」
楚元敬低頭連連告罪,又偷瞥向這位闔府地位最尊的太師夫人,試探道:「只是事已至此,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兒子定會差人四處去尋,可若是那死丫頭藏得深,找不回來,咱們總得過這一關。母親您看……」
「抗旨不遵,那是死罪!」
「是,是,所以得尋個彌補的法子。謝家迎親的人後晌就到,咱們總不能讓他們空手回去吧?若真如此,謝家可是雄踞一方的異姓王,皇上都忌憚幾分,咱們就算賠上闔府的性命,怕也擔不起這罪名。」
「這還用你說!」
老夫人滿腔怒氣沒地方撒,逮著他就嗆了回去,聲音氣得近乎嘶啞。
滿廳鴉雀無聲,僕婦趕緊幫她順氣。
好半天,她才緩過來,沉聲道:「先派人四處找,也不許聲張,萬不可讓外人知道。能找回來自然好,若找不回來……喜鵲,去把二姑娘、二夫人和在家的幾位郎君、少夫人都叫來。你們也別走,這事兒得大家商量。」
楚元敬應命,暗自鬆了口氣。
唯有薛氏頗不情願,猜出老夫人的打算後,焦急翹首瞧著屋外——畢竟是嫁進王府的美事,她這些天做夢都能笑醒,哪願意因著楚嬙的任性就拱手讓人?
少頃,阿嫣聞召而來,雲鬢珠釵,腰約素帶,繡著萱草薄衫下系了條玉色襦裙,勾勒得身姿纖裊淡雅,行動間搖曳生姿。
她乖順行禮,瞧不出什麼情緒。
沒多會兒,吳氏也匆匆趕到。
闔府要緊的人里,除了楚元恭在外辦差,幾乎聚了個齊全。
老夫人清了清喉嚨,強壓怒氣說了楚嬙臨陣逃脫的事。又說茲事體大,汾陽王府若空手而回,那無異於奇恥大辱,屆時不管是謝家尋仇還是皇帝降罪,楚家都絕無生路。
萬般無奈中,只有讓阿嫣替堂姐上花轎,赴魏州完婚,過了這個難關再說。
眾人來之前多少聽見了風聲,各自焦灼,聽見這話神情各異。
阿嫣抿唇抬眸,覷向上首。
雖說心中早有猜測,但這種話真的落入耳中,還是會讓人覺得萬分心寒。
但這不是講情分的時候。
事情鬧到這地步,以楚嬙的自私性子,既下決心做出這般選擇,斷不會輕易讓人找回來,這個爛攤子楚嬙分明沒打算收拾。
擺在她跟前的唯有兩條路,拒絕替楚嬙出嫁,或是答應上花轎。
若是拒了,謝家迎親撲空,闔府獲罪時她和父親都不例外。
皇家威儀之下,這事沒得逃。
阿嫣不想死在任性的楚嬙手裡,不論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