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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迎面灌了一口裹著冰碴的寒氣,還沒來得及細想,腳下就已經把腳蹬踩成風火輪了。
陶安然的大二八仿佛迴光返照,在嘎吱怪叫中竟然越過了「追兵」,和祁遠奔了個齊頭並進。
於是他很想轉頭問一句,怎麼又是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別人是集郵,他祁遠是集混混,湊齊七隻能召喚清北的免試錄取還是能直通哈佛耶魯,竟然如此執著。
可惜追兵們沒給他機會,後面喊打喊殺地就追上來了,他們只有逃命的份。
寒風刺破了被包裹在棉衣下的溫度,無孔不入地從每一個縫隙鑽進去,吹涼了肌膚,幾乎要把雙手凍在車把上。
風聲輕嘯讓陶安然想到被氣流托起翅膀的鳥——他什麼時候才能有資本自由翱翔?
腦子裡的思緒破棉絮一樣亂飄,腳下卻不敢放鬆,緊跟著祁遠悶頭往前沖。哪知道大二八關鍵時刻掉鏈子,正飛翔著的陶安然毫無預兆地失控了。
他以光速向著路邊栽過去,兩隻腳踩在沒有絲毫阻力的腳蹬上,轉得飛快,兩根剎車閘也終於吹燈拔蠟,怎麼捏都不管用了。
陶安然連人帶車,沿著畫龍的路線蛇形往前栽過去,在他玩了命用腿當剎車的時候,大二八失去了最後的平衡,怪叫著「咣當」一聲戳在了馬路牙子上,陶安然整個人飛了出去,摔了個標準狗吃屎。
他下巴和胳膊肘同時著地,從腰到腿一併被壓在自行車下,腳絆在車橫樑里,整個人擰麻花一樣和車繞在了一起。
痛感頓時就把他包圍了,有厚羽絨墊著也不管用。
「我……」剩下的「操|你大爺」壓在嘴邊愣是沒罵出聲。
陶安然就著四蹄著地的姿勢,看祁遠甩了他那輛炫酷的自行車,風一樣跑過來,三兩下把他和破車分離,撿條流浪狗一樣把他撈了起來。
在他們倆前後腳停下的過程中,後面的追擊四人組已經圍過來了。
祁遠卻連餘光都沒分給他們,仿佛方才狼狽逃命的人不是他。
「怎麼樣?胳膊腿能動麼。」祁遠皺著眉,問道。
陶安然稍活動了下,哪知手臂的劇痛險些讓他又栽倒回去,只好咬著牙說:「差不多。」
祁遠看了眼他明顯角度不對的胳膊,感覺「差不多」後面還應該跟倆字——斷了。
「腿沒事?」祁遠又問。
「沒事,」陶安然說,「還能跑。」
「跑屁!」 祁遠看也沒看他,撿起地上的書包一把塞他懷裡,同時把他往自己車邊一推,「你騎我車走,先去醫院!」
然後他彎身把大二八搖搖欲墜的橫樑一掰一拎,在手裡掂量了下,環視四面虎視眈眈的混混,說:「你們幾塊料甭慎著,一塊上,今天一把過。打完回去告訴黃毛,別他媽給臉不要。」
☆、第 7 章(修)
也許是祁遠氣勢太足,也許是對方一時沒找好下手的姿勢,反正兩廂一直僵持了分鐘,也沒正式動起手來。
陶安然悄悄活動了下肩膀,順手把圍巾扯下來,三下五除二把疑似骨折的左臂吊起來了。
他看眼祁遠的自行車,估算了下他們倆的距離以及他在一瘸一拐的情況下需要的初始爆發力,然後忍痛挺著腰杆站直了,拉開自己手裡的書包,然後從裡面抽出來幾張紙快速一疊,揣進了羽絨服口袋裡。
祁遠瞥他一眼,不知道這位在裝什麼神,於是壓低了聲音問:「你嘛呢,還不走?」
陶安然拉緊了拉鏈,沒動地方,「打到什麼程度算完?」
祁遠:「……」要不是騰不出空來,他能把陶安然拎上自行車再送他一程!
就沒見過這麼渴望戰鬥的優等生!
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