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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社會了,你以為誰還能一手遮天呢?」肖英俊道,「他就是小孩過家家,只要不鬧出事,家裡大人鐵定不會幫他出手。你說呢,陶神?」
陶安然冷不防被點了名,回過神,道:「是,相對而言還是腦袋上的烏紗帽重要。」
現如今網絡發達,真要用心扒,把趙翔狐假虎威、恃強凌弱的行為整理成貼,四處發一發,也夠他家裡喝一壺的。
胡謙有點鬱悶,「那照這麼說,咱們不是白費勁了麼。」
埋頭吃肉的祁遠發了話,「至少避開了記過處分。」
陶安然看看胡謙,補上了後半句,「不算白費勁。」
「叮,祝賀你們,成功收穫一枚潛在的敵人。」張天橋咕嘟嘟灌下半杯可樂,道,「話說……快期末了,哥幾個嶄新的書都翻開了麼?」
「翻你妹,哪壺不開提哪壺,滾!」李浩撿了個菜葉子丟過去,正好掛在張天橋腦門上,看上去像只山寨版河童。
胡謙撿個樂子立馬笑成王八,順便把「期末」倆字當涼菜就著肥牛咽了。
關於趙翔的話題就這麼被翻了篇,幾個人聊得天馬行空,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張天橋又好死不死地提到了高考,一下子觸犯眾怒,被餵了一大勺麻辣腦花,嗆得涕泗橫流。
嘻嘻哈哈一場聚餐,無形中拉近了幾個少年的距離。飯畢,少年們個個腆起了溜圓的肚子,晃蕩著去了公交車站,各奔東西。
胡胖胖趁著祁遠去隔壁街取車的功夫,問陶安然:「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陶安然轉過頭,用胖子熟悉的眼神表達了「有屁快放」這個單純的意思。
「就那個……你下午時候為啥非讓老祁背你走?這手斷了不影響腿啊。」胡謙搓搓手,一瞬間仿佛被八婆上了身。
西北風呼一下吹起了陶安然脖子上的圍巾,毛茸茸地掃在了胡胖胖臉上,他動手扒拉下去圍巾,就聽陶安然慢條斯理道:「要不給他找點事兒干,你確定他要尥蹶子回去乾死坦克你拉的住?」
胡謙:「……不能。」
祁大佬又一次和校內處分擦肩而過,讓我們祝賀他!
不到五分鐘,祁遠就從隔壁街繞道過來了。
烏漆嘛黑里,他裹著黑皮衣,頂著黑頭盔,要不是腿上套著校服褲子,陶安然會以為校園大佬已經正式出道,在江湖上擁有了姓名。
胡謙還沒來得及多餘貧嘴,他的公交車就來了。胡胖胖只好忍下滿腹廢話,把書包往車上一塞,跑著跳著躥進了車門,靈活得像一枚圓潤的彈珠。
「上車,」祁遠對陶安然揚了揚下巴,「齁冷的,發什麼愣。」
陶安然「哦」了聲,接過來頭盔,結果發現單手難以操作,只好把頭和頭盔都湊近了祁遠,「幫我戴上。」
祁遠半點不含糊,一扣一拉,然後看著頭盔里瞬間小了一半的臉,眼裡蘊著點戲謔的光,「黑白配,有點漂亮。」
陶安然:「……」
漂你狗子的亮!
「等著的,我拆了板,打一架。」
祁遠笑了聲,反手扶了下他打著板的左臂,「漂亮就是漂亮,生氣了也漂亮。」
這話不算扯淡。陶安然生得白淨,眉眼和薄唇稱得上「俊秀」二字,只是鼻樑挺拔得如同山脊側峰,破壞了那點「秀」,一下子又「冷」起來,尤其他平時耷著眼皮不愛理人時候,總有種不苟言笑的倨傲。
隔著兩層頭盔,傲慢的陶安然同學沒能聽清祁遠那句咕噥,以為他又打開嘲諷技能說了點片湯話,於是沒吭氣,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一路回到附中家屬院,兩人險些被吹成冰雕,下了車,正要往樓道進,卻意外地在樓下碰見了蔣敏——或者不能說是「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