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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重年還想再糾纏,卻眼見著那野丫頭橫眉豎目舉著酒瓶子就要追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撒丫子就往樓下跑。
一路跑出小樓,站在院子裡,眼見著有鄰居家大約是被吵醒開了燈,他又壯起膽子:&ldo;有本事你天天擱這守著!&rdo;
啪!
玻璃酒瓶跟個手榴彈似的,一頭砸碎在他腳跟前,玻璃碎片四綻。
耿重年一句叫罵堵在嗓子眼,終於還是慫了,罵罵咧咧地轉身就跑。
辛懿追出院子,朝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大聲喊:&ldo;再敢對我媽動一次手,哪只手碰她,我剁哪只!大不了一起進局子!&rdo;
耿重年頭都沒敢回一下,老鼠似的鑽進了施工工地。
辛懿的腰忽然被人抱住了,一回頭,周舟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ldo;別怕,他一時半會不敢回來了。&rdo;
周舟說:&ldo;他要是以後都回不來就好了。&rdo;
揉揉他的頭髮,辛懿說:&ldo;以後我們搬走就不怕了。&rdo;說著,牽了周舟往回走,目光不期然地看見不遠處停著的車。
車在暗處,沒有開燈,辛懿看不清,心說什麼人這麼囂張,敢把車泊在這兒,不知道這裡後半夜牛鬼蛇神出沒嗎?
心煩意亂,她也沒多想就領周舟上樓去了。
悄無人煙的小巷,再度恢復寂靜。
黑乎乎的車內,忽然亮起了一個紅色的小點,然後縮小,忽明忽暗。
莊景安點了根煙,放到嘴邊又挪開了,胳膊架在窗邊,任由香菸裊裊。
他突然有點懂這個小騙子為什麼削尖腦袋想擠進菲比斯。
出身低下是原罪,原生家庭是束縛,人沒辦法選擇在什麼環境裡出生成長,只能不擇手段地躍出龍門。
她是個小騙子,毋庸置疑。
他又何嘗不是呢?
第09章 原生罪
周舟睡下之後,辛懿推開臥室的門。
周蘭正在等她,床頭燈下額頭的創口貼邊緣還滲著血,見女兒進來,她勉強又坐直了點:&ldo;你怎麼敢那樣跟他說話?萬一他動手‐‐&rdo;
&ldo;他敢動我試試?&rdo;辛懿看著母親怯懦的模樣,又氣又心疼,&ldo;他就是看你好欺負,我在家的時候,他哪次敢真動手?&rdo;
&ldo;明面上他不敢動手,但我真怕他……&rdo;
&ldo;既然怕我們就搬走!&rdo;辛懿打斷了她的話,&ldo;你管他是死是活呢?他就算餓死了,被高利貸殺了,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留在這裡?&rdo;
被女兒一疊聲的質問,周蘭沉默了一會才說:&ldo;他也不總是這樣,平時不喝酒的時候他也還好的……而且,說什麼他也給了我們一個家。&rdo;
&ldo;家是什麼?就是四面牆一房頂的瓦?&rdo;辛懿指著空蕩蕩的房間,&ldo;除了這個破房子的戶主是耿重年,你的結婚證上丈夫是耿重年,媽你告訴我,十年了,他還做過什麼人事?&rdo;
周蘭猶猶豫豫地說:&ldo;你看我上次手生了凍瘡,他還給我買了這個。他心裡是有我們的,只是喝多了才沒控制得住。&rdo;
現在已經是盛夏,耿重年臘月里買回來的一支凍瘡膏還被周蘭放在床頭,來告訴自己丈夫是愛自己的。
辛懿氣得眼眶發紅。
永遠別想叫醒裝睡的人。
周蘭就是這樣的裝睡人,耿重年給了蠅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