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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太陽是件多簡單的事?為什麼老師要哭啊!
我們從小到大都被教導人固有一死,為什麼死亡來臨卻一定要哭哭啼啼呢?
只剩下很短的時間可活了,為什麼不做些更有意義的事呢?反而只去曬太陽……
時夏那時候是這樣想。
而如今回憶那段對話,她的眼淚也控制不住似的,一顆一顆往外滾落。
時夏抱著自己的膝蓋,整個縮在沙發上,只開了小燈,屋裡顯得昏暗,窗外是雪色映照下的微白,這樣安靜的夜色給了她一種莫大的安慰。
過了好久,她才慢慢抬起了頭,深吸一口氣,把信封拆開了。
夏夏:
見信如唔。
這段時間沒有聯繫你,是害怕我的安慰會給你帶來負擔,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堅強而獨立的女孩,不喜歡給任何一個人帶來麻煩。
我還是希望,你偶爾可以軟弱一點點,我不是你的親人,但我很愛你,江余也很愛你,我哥哥和嫂子也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
我那天問你,你是否和別人談論過你的病情,你的回答是沒有,我沒敢問為什麼,但也大概猜得到,夏夏,痛苦是可以分擔的,不要總是埋在心裡,你應該明白,我們都願意擁抱你。
我把病情分析的資料複印了一份給你,怎麼說呢,情況不算很樂觀,但也完全不能算糟糕。
很不幸的是,即便是聯繫了我的導師,我們依舊沒能找到發病機制,也就是目前還無法確定你的病是如何來的,按照現有的醫學條件,我們甚至無法給你的病命名。
但同時也算幸運的是,我們至今沒找到病因,也就是說,可能這個病,並不會帶來太大的危害,誰說的准呢?畢竟你現在,並沒有什麼突出的症狀,不是嗎?
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可以去一趟加州,我的導師很想見見你,他說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病,而且面對面接觸,他才能更好地判斷病情。
我想,這也是個機會。
聽江余說,你交了男朋友,哪天可以介紹我們認識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告訴他你的病情,我個人覺得,還是有必要告知一下,無論他是接受還是不接受,他都有知道的權利,你說呢?
祝安好,姑姑希望你能幸福。
姑,江瀾留。
時夏很少見到手寫的信件了,想來是要以這種方式給她一點兒溫暖和鼓勵。
時夏把信折好,夾在床頭的書里,發了會兒呆,然後換衣服,出了門。
外面風雪依舊,時夏扣上耳機,撥了江瀾的電話,「江瀾姑姑,我想去一趟加州……」
這一場戲是外景,在江城陂陀山,早些時候就看好場地了,劇組的人傍晚帶著器材過去,還是磨了不少時間。
夜晚風雪格外冷,所有人都是縮著膀子,感覺呵出去的氣再撲到臉上仿佛已經結冰了。
阿梅也跟著過去了,期間一直跟周政爍道著歉,「真不好意思周老師,你腿受著傷還讓你這樣來回跑。實在是這天氣難得,我們自己做景,做不出來這樣效果好的。」
「不礙事,腿傷本就不嚴重,走路都沒有什麼問題,今天這場戲也沒有太激烈的動作,我抗得住。」
其實還好,相比於其他人,他算是最輕鬆的了,幾個身嬌體弱的女演員都在幫忙搬東西,卻不讓他插丁點兒手。秦成昊把他助理也帶來了,這會兒小許跟著他,照顧他的一切,他除了走幾步山路,也實在沒什麼稱得上辛苦的事了。
安置差不多的時候,秦成昊接了個電話,是時夏打過來的,問他們這會兒在哪,以及周政爍的腿怎麼樣。他笑著說:「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那邊時夏「嗯」了一聲,「你看著他點兒,他一工作就沒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