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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姒回到自己的臥房,腦中亂糟糟。
一會兒想著哥哥的對抗,一會兒想到阿煜哥哥即將離京,過會兒又想著什麼時候帶著小禮品去看蘭央……寧姒深深嘆氣,小小的人兒,是真的忙啊。
茶蕊和茶湯一個為她松發寬衣,一個給她兌溫了水。寧姒泡在水裡的時候,閉上眼回想的全是哥哥說起邊塞的語氣。
邊塞,就那麼好嗎?哥哥和阿煜哥哥都想去。
有蜀中好玩嗎?那裡的吃食怎麼樣?
寧姒在無邊無際的想像著,突然覺得繁華的京都待得久了,確實會心生無聊厭煩之感。哥哥那麼急切地想要衝出這個牢籠,那麼外面的世界一定有它的迷人之處吧。
於是,夜半時分,寧姒捧著一個小木盒,借著給哥哥送生辰禮的理由溜進寧澈的臥房。
……
寧澈身著米白色寢衣,沒有困意,便披上披風坐於案前,將詩書再度溫習一遍。
他手中的書是姜煜的,書頁上整齊地記著他的見解、聯想與對政事的思考,摘錄的句子還細心地標註了出處,很方便寧澈查閱。姜煜會很多種字體,這上面是蠅頭小楷,娟秀小巧,像是女子所書。
寧澈不得不承認,他這位好友在學習上就是比他細心認真。可怕的是,姜煜並不是死讀書的呆頭鵝,他認真又不失趣味,除了六藝精通,紈絝子弟會玩的東西,他也並非一竅不通。他玩鬧時有這個年紀的意氣,做事時傾聽時有超出年紀的沉靜。
姜謝兩家不留餘力的栽培,姜煜個人的天賦異稟,終於造就出一個鍾靈毓秀的世家子。
許是因為靠得太近,寧澈並不覺得姜煜光芒萬丈,只道他仍是一個凡人,為未來精心打算、一心籌備的凡人,有著並不鮮見的煩惱。
寧澈偶爾會設想自己是姜煜,那樣的話,他去參軍是多麼輕而易舉!他有個大將軍做父親,二十萬大軍聽其號令,要接管這些早有忠誠的士兵,只要展現出他的軍事才能,只要不愧為大將軍的兒子,成為下一個大將軍指日可待。
但,前幾天姜煜對他說出結業後打算去邊塞看望父親時,順便強調了一句,去一趟就回來,家裡不打算讓他當個將軍。
將軍之子,竟要遠離戰場嗎?
理由呢?又是那些可笑的話嗎?
要是人人都這麼想,大周所謂的兵力強盛還不是空中樓閣?
所以,他們世家子弟的命就是命,窮人家的孩子就只能在戰場上流汗流血?
那一刻,他甚至有些遷怒姜煜。
怒其浪費了得天獨厚的條件,氣他仍這般雲淡風輕,失望於他選擇了安逸。
還好他及時調整了心態。他想,他不能這麼苛求姜煜,姜煜也沒有必要按照他的設想走下去,哪怕他們曾說過一起去軍中打拼。
寧澈的心裡充斥著不解與不甘,還有更多不可名狀的情緒在翻滾。
看著書上一個一個充滿沉穩認真氣質的字,寧澈卻再也看不進去,這些字叫他想起姜煜那個無所謂的神情,對比出自己的痛苦掙扎。
就在這時候,寧姒進來了。
她裹著毛茸茸的披風,雙手抱著一個盒子,整個人顯得圓滾滾。
寧姒挨到寧澈身邊,帶來一股沐浴後的清香,「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沒睡!」
寧澈奇蹟般地平靜下來。
「這是給哥哥的生辰禮物。」
寧澈少見她這麼乖巧的模樣,總疑心她要作怪,「不會是什麼整人的吧?」
「哪裡,怎麼會,哥哥你打開看就知道了!」
寧澈略帶忐忑地打開盒子,卻見裡頭躺著一張紙條,鋪開一瞧,上頭寫著,「來自嘟嘟的幫助。」
正疑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