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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被逐到這裡了,非要把他們逼死不可嗎?!
李讓看著這灘微黃的粉末,眼睛有些紅,忽然扭頭去找郎中。
「你要那塊玉?」郎中有些驚訝,「我已和人約好了,下個月就拿這塊玉去城裡看看。你想贖回去,總不能讓我賒本?」
李讓行了大禮,嚇了郎中一跳,「你這是做什麼?我萬萬受不起!」
李讓將前因後果簡略解釋一番,只說是自己想出去闖蕩,需要這塊玉證明身份,至於跑來暗害李氏的人,他略過不提,以免牽連了郎中。
郎中嘆了口氣,「若是沒有與人約好,我現在還你也未嘗不可。只是我不能失信於人。我知道你有一身好本事,這樣吧,你替我采一個月的藥作贖。這樣那邊問起來,我才好交代。」
李讓自然是一口答應。他先去找了獵戶,說明來意,獵戶憐他母子二人不易,還特意告訴他附近的山間小路怎麼走,權作助他一臂之力。
一個月後,在他手心磨出老繭、有兩次險些滾下山崖之後,總算從郎中那兒換回了玉佩。
他還問郎中要了副醒神的藥,不管有用沒用,先給李氏灌下去再說。
不知李家從哪弄來的藥,效果十分兇猛。醒神藥灌下去,李氏仍然半夢半醒,話都說不圓。
他拿玉佩在李氏眼前晃晃,「阿娘,這是誰的玉佩?我要去找他!」
李氏看見玉佩,迷濛的眼神漸漸聚了起來,似乎想思索,卻十分吃力的模樣。
「你父親,是個負心漢……」她痴痴地笑,「他說他先回京城,過不久就來尋我,可是你都這麼大了,他連封信都沒有!哈哈哈——」
李讓聽得難受,趕緊抱著李氏的胳膊,「阿娘,他到底是誰,你告訴我,我去找他!我們不能再這樣受欺負了!」
對方都不顧情面欺負上門了,難道要他們忍氣吞聲麼?父親消失這麼多年,該是他承擔起他們母子的時候了!
李氏笑了笑,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李讓霎時間瞪大了眼。
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的生父竟然會是這個身份。
或者說,怎麼想得到?
然而仔細回想,母親曾經有意無意地透露過這件事。母親曾經說過,她看人的眼光向來很準……
他一開始很疑惑,既然生父身份這麼高,母親為何不帶著他去認親,也好過在此受人欺凌。然而一想到李家在唐國的地位,他就知道,家主寧可滅口他們,也不願成就這門親事。
李家在唐國朝廷中位置不低,政敵也不少。然而唐國不像越國那樣順從大周,唐王野心很大,一直認為自己才是中原正統。要是成就了這樁親事,恐怕整個李家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至於之前留著他們,大概是考慮到萬一唐國覆滅,能用他們向大周討到好處吧……
藥效漸漸退了,李氏又變得焦躁起來。李讓抹掉眼淚,輕聲對母親說:「阿娘,我們去汴京吧,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不知李氏是否聽見了汴京二字,表情漸漸溫順了。
李讓徹夜未眠,天快亮時才慢慢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聞到一股焦糊味。醒來一看,屋子裡全是黑煙。
他想逃出去,可是房門口似乎被堵上了什麼,根本出不去。
對方是斬草除根來了。莫非是昨晚他和母親說了要去汴京,被人聽見了?
一想到母親,他恍惚的神色陡然一震,遂不要命似的撲上前去,試圖扒出一條生路。
外面除了火焰的噼啪聲,還有隱約的人聲。李讓遲疑了,不知對方是敵是友,然而下一刻涼風就從破洞湧進來,獵戶熏得烏黑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獵戶比較警覺,最先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