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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讓跟阿壽走進天渥堂時,看見越王正在整理奏摺。
阿壽小聲說:「李侯快想想法子吧,王上還受著傷,不宜勞神。這都火燒眉毛了,唉……」
李熙讓頷首:「我便是為此事來的。」
阿壽很高興,出去時還特意帶上了門。李熙讓還沒往前走兩步,就聽見越王說:「罷了罷了,大勢已去,你別給孤想法子了,大軍圍城,還不知道會怎樣,你找個機會,趕緊帶著雲娘逃吧。」
李熙讓淺笑:「王上愛女之心,天地可鑑。」
越王嘆氣,可隨後便發覺了什麼,頓時僵住了。
他在說什麼?
李熙讓怎麼知道的?!
越王僵著臉抬起頭,就看見李熙讓施施然落座,表情幽深莫測。
「王上英明,我今日便是為此事來的。」
越王渾身顫抖,似乎不敢相信他竟是這樣的人,胸中氣血翻湧。
他好不容易才平定氣息,顫顫地指著李熙讓說:「你、你以為自己是誰!能和孤這樣說話……」
以為看破了雲娘的王女身份,就能和他談條件?笑話!
「如果我是建安侯,自然不能。」李熙讓不動如山,自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讓越王看得清清楚楚,「但我用這個身份,是否能和王上秉燭夜談?」
一旁的燭火應聲飄忽,映得年輕郎君神色幽冷。
越王看清楚玉佩後,頓如五雷轟頂,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怎麼會……怎麼會!
這不可能!
當初老建安侯將他帶到宮裡,言之鑿鑿他就是遠房侄兒,他怎麼會是這個身份!
莫非老建安侯也是個釘子?
直至此時,越王才明白過來,為何他今日才看見湖州刺史的摺子。
是他吩咐李熙讓念摺子給他聽,李熙讓故意壓著這份摺子,沒讓他看見!
都是他的手筆!
「你、你簡直……荒唐……簡直荒唐!」
越王終於察覺這是個怎樣的驚天大局,氣得渾身哆嗦,耳邊嗡嗡地響,仿佛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你不怕孤現在就殺了你!」
大周大軍還在城外,禁軍說他們暫時沒有攻城的架勢。而城中只有李熙讓一人,他竟敢孤身入宮!
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建安侯!
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越王竟不意外了。
大周只有這位殿下,能幹出這樣大膽的事來。
李熙讓耳朵微動,似是聽見了暗處刀刃出鞘的聲音,臉上卻毫無懼意。
「王上殺了我,只能一戰。」他手指撥弄著玉佩的穗子,仿佛與老友閒談,「如果不殺,可以一戰,也可以不戰。
「殺了我,全力一戰,成就一時威名。不殺我,傾國以降,保全百姓,成就千古美名。
「敢問王上,要怎麼選?」
越王臉色陡然慘白。
「什麼,他進宮去了?」陸雲嬌訝然。
孫氏正指揮侍女們收拾細軟,蕙風院中忙而不亂。
她下意識要出去,陸國公大喝一聲,長棍橫在她面前,「給我回去收拾東西!」
親爹發怒,陸雲嬌不敢違抗,只得回屋收整。只是她一直擔心李熙讓,收拾妝檯時走神了,被金簪扎破了手。
天將破曉時來了個小內侍,找陸國公說了些什麼,便匆匆走了。
孫氏聽了,有些意外:「王上當真要降?」
陸國公嘆氣,多年行伍讓他很討厭這個字,「降了就能保住臨安和越國,王上迫於無奈罷了。不過大周答應厚待宗室,只要王上交出糧草和……」
他搖搖頭不願再說,轉頭吩咐三個孩子:「王上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