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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進來送茶,問:「阿姐,咱們又要走了麼?」
傅寶儀點了點頭:「是。」
「好,再走遠些。離京城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你不覺得車馬疲憊?」
阿白似乎真的把寶儀當成了長姐,十分忠心的搖頭:「不覺得!只要跟在阿姐和夫人老爺身邊,就不覺得累!」
傅寶儀放下杯子,有些發愁。此番一行又要奔波,父親母親年事已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正好園子裡的種子還沒播,你去瞧瞧,別讓鳥兒把種子啄走了。」
「好!」阿白抹了汗,走出門,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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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佛堂。
雲寧哭的眼睛腫了:「侯爺從來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他厭惡我,我能感覺到。乾娘,您就別讓我再去房裡了,我不能那麼厚著臉皮,沒皮沒臉的往上撲…」
沈氏一皺眉:「明明小時候挺好的,怎麼長大了倒不中用了?罷了,你且下去。」
雲香將翠鶴銀爐的燈芯挑亮,伏在沈氏耳邊低語。
沈氏一怔:「當真如此?」
「是。婆子在前院裡說了,不讓人把消息傳出去。侯爺親說,就當家裡沒這個人。」
沈氏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妾室私自從府里逃出,可是重罪。她好大的膽子。她父親也跑了?」
「正是。」
沈氏捻弄手裡佛珠:「這樣也好。侯爺身份尊貴,怎會缺女人?少了她,根本不算什麼。她倒是個有骨氣兒的。」
她又問:「侯爺在何處?去吩咐廚房,做一壺養神的湯來,給侯爺送去。」
雲香略一猶豫:「侯爺今早騎馬出門,至今未回。鄭伯說,爺是去了軍營里。」
青煙繚繞。
沈氏道:「無礙。你吩咐下人先熱著,等何時候爺回來,再送到重華殿。」
雲香福身:「是。」
傅瑋能來,寶儀無疑像是吃了半顆定心丸。她在後院收了種子,用小布包起來,帶到江南再種。想必江南那種溫暖之地,不需等到春日,藥種便會發芽。
春日的陽光溫暖,寶儀衣著輕便,拿著鋤頭喘氣兒。幹了一會兒活,她就腰酸背痛了。她揚起頭,對著日光,腦袋裡一時發暈,腳下不穩就要倒在地上。
傅瑋見狀,扶了寶儀一把,指腹搭在她脈上。
傅寶儀眼前發黑,她對舅父道:「侄女兒沒事…許是這幾天累到了…」
傅瑋卻眉頭緊鎖。
傅寶儀坐在桌前,倒了杯水。傅瑋擔憂道:「寶儀,你這孩子,如此粗心。」
「你已經有了身孕。」
無異于晴空一道炸雷當即劈開,直直砸到傅寶儀頭頂。
有了身孕?
怎麼可能?她一直在喝避子湯,不會有錯!
傅寶儀身形搖搖欲墜:「舅父,您未診錯?」
「我行醫看病多年,不會出錯。」傅瑋愛憐的看著寶儀,明明她自己還是個孩子,承擔的卻太多了。
傅寶儀第一反應就是不能叫家裡人知道。
「舅父,您能不能答應我,不告訴母親?」
「難道你要一個人忍著?」
「母親年紀大,我怕她一時承受不住。」傅寶儀咬唇,唇畔發白:再給我些時間,我自己想一想。」
錯了,一切全都錯了。
傅寶儀摸了摸自己平平坦坦的小腹。
她怎麼可能會有身孕呢!
傅瑋沉聲:「可是攝政王的孩子?」
沉默的侄女兒已經說明了一切。
傅瑋起身:「寶儀,你要好好想想。有些事,別人不能幫你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