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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有一个人情,她至今没还上。
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黑寡妇本来该倒在死人堆里,为警方的档案上增添一个死者数字。有个身手奇高的女人救了她,黑寡妇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只知道对方姓温。十二来,黑寡妇再也没见过温女士,时间长了,这也成了她心头最大的遗憾。
有一种人,做好事不需要回报。
或许温女士就是那样的人,或许也正因为如此,黑寡妇才会对她念念不忘。如果对方需要她回报,想必不会等十二年之久。黑寡妇很想见温女士一面,哪怕对方不需要她的回报,只要当面对温女士说声谢谢,也算了却心愿。
在东莱,有钱的人住城南,更有钱的人住城外。
东莱市位于东海省东南部,是个海滨城市。北面距离海港较近的地方,有一座独立的海景别墅。富丽堂皇的别墅内,一丝不挂的女人从浴缸中走了出来,再一丝不挂的在别墅内游弋着,仿佛整座别墅内就只有她一个人,任由她撒欢。
她有着海浪般卷曲的长发,走路时腰肢扭动幅度特别大。那水蛇腰上,有一个拇指大的黑蜘蛛纹身。如果从正面看,她双腿间的一抹浓密远比腰间的黑蜘蛛更黑,胸前高耸的一对雪白比发梢掩盖的两瓣更圆。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只要你看到那张天生魅惑的脸。
她已经不年轻了,可是你看到那吹弹即破的肌肤,还有那张精致妩媚的脸,会认为她只是二十四五岁的花信少妇。事实上,只要看到那双似乎总在轻声低语的红唇,没几个人会再去关注她的年龄。再看到那双桃花眼,倘若心跳没加速就说明你有本事,即使她很严肃地看着你,你也会以为她在抛媚眼。
卧室主色调是黑色的,房中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连床单被褥都是黑色的,只有走进房间那白花花的身体和主色调相反。她站在落地镜前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忽然扮了个鬼脸,又轻轻叹息了一声。
头发自然干了,她躺在床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很快进入了梦乡。
女人睡饱了才会漂亮,也许这话有点道理。
中午十二点半到下午两点,这个时间段,没人会打扰她,也没人敢打扰她。
今天有点意外,来了个不怕死的。
电话铃声不厌其烦的响起,她睡眼惺忪,随手在床头柜摸索着。电话铃声还在响,她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在床上疯狂地穿插撕剪着,没过多久,床单变成一块巾巾条条的破布。
这时候,她的睡意消失了,接起了电话。
别墅里的电话号码比较特殊,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通常情况下,有人打这个电话,意味着出了大事。
今天又有点意外,电话那头是个陌生人。
听声音,那个人很年轻,嗓子有点沙哑,开口第一句话很客气:“艾总,你好。”
她迟疑了一下,声音始终那么娇媚:“你是?”
那个人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师傅,姓温。”
“什么?”她经常露出惊讶的表情,尤其是跟男人相处的时候,这种惊讶会让男人很有成就感。直到那些男人最后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就不再惊讶了。这一次,她依然显得很惊讶,只可惜电话那头的男人看不见。
那个人很平静:“我想你应该听明白了。”
她沉思了两分钟,问:“你在哪里?”
“旧工人球场斜对面,有一间星星咖啡屋,我在那里等你。”
那个人很干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黑寡妇却不能这么干脆,城北旧工人球场是什么场所,她再清楚不过。她甚至没有穿衣服的意思,不着寸缕的站在窗前,看着大海。
海面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