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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們可怎麼辦。」魏立行眯起眼努力辨認著字跡。他最煩的就是字跡潦草的作業,每次參加封閉閱卷的時候,如果不幸抽到了一紙草書,他都會倍感煩躁。
「你那邊怎麼樣,昨天開會說什麼了?」
「老樣子,沒什麼新鮮的。」
「都差不多,複習到這一步,出題的和做題的都已經愛怎樣怎樣了。」馬震笑著說。
「我覺得出題的人還是很狡猾的,不得不替我的學生捏一把汗。」魏立行仿佛是在自嘲。
「相對來說,生物還算簡單的。」
「誰說不是。但就算如此,他們也學不好。有時候最怕的就是簡單的課程,以為單靠小聰明就能掌握,實際上沒有一個踏實學習的過程,他們學到的就只有皮毛。」
「我這邊也是,你看看。」馬震從桌角抽出一張試卷,一眼望去上面有不少紅叉,分數也是不及格。
「眼看就要高三,他們成天還樂呵呵的,一點兒都不著急。」馬震抖著卷子繼續說。
「別操心了。再過幾年他們就知道後悔也來不及了,那些有門路的也不會感謝咱們。」
「誰叫有人發明出了教學評估這種制度呢。只要還在這崗位上,我們就不能鬆懈。」馬震摸著脖子上的肉,開始發牢騷。
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又有幾個老師陸續進了辦公室。魏立行看看手錶,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作業還剩一半,上課前大概是看不完了。
「昨天那個警察又來了。」
那個?難道說是⋯⋯魏立行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張表情古怪的長方臉。
「之前來的那位?」魏立行停下手裡的動作。
「據說是。這次是為了張睿斯的事情來的。」
為張睿斯而來並不奇怪,可是昨天來又能做什麼,自己和關月青都不在學校,還有什麼需要調查的?真是個神出鬼沒的警察。
「來幹什麼?」
「去實驗樓那邊了。但是聽說課間的時候又出現在教學樓這邊了,好像是和班上的學生問了什麼。」這些信息,馬震也是下課後從其他老師口中得知的。
「問學生?」魏立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轉念一想,柴原是那種毫無顧慮的人。這是幾次接觸後給人的感覺。
「是啊。說不定是算準了你們不在才來的。」
「他都問什麼了?」
「我哪知道。」馬震撓了撓後腦勺,有幾根白頭髮都露出來了。
「有人接待嗎?」
馬震翻著眼睛想了想說:「只能是教務處。」
那就不能指望那幫傢伙有什麼作為了,八成會放任柴原在學校里四處閒逛的。魏立行心想。
「怎麼樣,你有什麼想法?」
馬震合上講義,端起茶杯,轉過身,頗有興致地看著魏立行。
「我不知道。」魏立行再次投入到閱卷中。
「會不會和韓立洋有關?」
「反了吧,韓立洋為她死還差不多。」
馬震琢磨著這話不禁笑起來。
「但是也有這樣一種可能,不管具體是什麼原因,韓立洋就是因為張睿斯而死,然後張睿斯因為內疚也自殺了。」
魏立行盯著學生的作業,思路卻被馬震的話牽走了。他放下紅筆,轉過身問:「那會是什麼原因呢?」
「隨便什麼都行,這不重要。」
「不可能。」
「為什麼?」
魏立行看著馬震的大臉,對方正充滿期待地等著答案。
「就算是內疚也可以活下去。」
「那她是為什麼死呢?」
「有承受不住的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