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页)
正打算摸過薑茶,林果兒就把茶盞遞過來,我扶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可憐到此時了,我還惦記著我那不孝兒,想當面質問他,為什麼還沒讓林果兒侍寢。
白白耽擱了這一雙好手。
姑母聽聞我的回答,頃刻間就淚如雨下:「知樂同您不過相差一歲,如今您已成了大祁的太后,可知樂還是孤身一人。現下她已經十九歲了,若還是嫁不出去,可叫她如何自處。」
我看向余知樂。她神色平靜,想來在家時已經聽她娘親說過許多遍是以麻木了。
擦乾這一波淚後,姑母進入啜泣狀態:「臣婦帶她過來並不是想讓太后幫忙指婚,也萬不敢祈求她能得陛下垂青……唉,這丫頭傻,知道自己落選之後,就想過來侍奉太后,不求常伴陛下左右,只盼著能遠遠地看陛下一眼。」
余知樂垂著眼眸,一句話也未說。只是不像方才那般平靜了,眼底浮出些不太正常的紅色,想來這幾年抗婚雖爽,但也確實受了不少來自她娘親的數落。
眼看姑母就要進入上氣不接下氣的痛哭境界,我趕緊說:「遠遠看陛下一眼能頂什麼用?」
姑母和余知樂同時抬頭。
我看向旁邊的林果兒,笑道:「陛下這時候該下早朝了吧,你去把他喚過來,鄰到哀家妹妹跟前,讓她好生看一看。」
好巧不巧,話音剛落,林果兒連身還沒轉呢,就聽到姜初照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母后!今天就不用給朕念書了,外面天氣很是暖和,朕也做了風箏,咱們一塊兒去放風箏吶!」
姑母:「……」
余知樂:「……」
我就這樣看著赤色勁裝的少年郎跑進來,颯得令人神驚,美得叫人心碎,胳肢窩底下還夾著一隻綠到發光的小烏龜。
吾兒姜初照,說到就到。
自打今日進鳳頤宮以來,一直不怎麼主動的余知樂,在看到姜初照的那一刻,緩緩站了起來,在姑母開口之前,福身溫柔地喚了一句:「陛下。」
這真是一個叫人感慨萬千的場面。年少時就芳心暗許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你長得脫俗,他生得俊逸,你還未嫁,他也未娶,一切都能向著最好的方向延續。
明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溫融契合濃情蜜意的好景象,我卻覺得心頭略有些澀。
然後,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想起六王爺了。
第一次見姜域,是在京城通往北疆的第一個驛站。那一年他十九歲,我十五歲,姜初照也十五歲。
那時先帝四十出頭,物件尚且好使,酷愛床/上運動。北域國聽聞他廣納美女,是以投其所好挑了兩位郡主,說要給大祁送來。既是郡主,就應該給人家一些尊重,所以先帝派了自己曾經駐守北疆、剛到京城不久的六弟去邊界迎接美人。
姜初照跑來我家,興高采烈地告訴了我這個消息:「現下這個時節,北疆的梅花開得正好,你還沒見過大片雪原開滿紅梅的景象吧。我跟六皇叔說好了,他可以帶我們一塊兒去!」
我兩眼放光:「那你也跟喬正堂說一聲好嗎,我怕自己跟他說,他會罵我。上次跟你出去追黃鼠狼,他就罵過我一次了,還罰我給祖宗磕一百個頭。」
他皺了皺眉:「那黃鼠狼的毛皮不是都給他做成手套了嗎,他怎麼還罰你。」
我嘆了口氣:「他好像不太喜歡,一直沒戴。」
他語氣很憂傷:「及笄後真是麻煩啊,每次出去玩都提前告訴喬尚書。」
我點頭如搗蒜:「可不就是呢。」
姜初照再一次用太子殿下的身份壓制住了喬正堂,還順便幫我把棉衣和披風收拾到箱子裡,他捏了捏我的襖袖,開心得露出整齊的白牙:「我最近箭法越來越好了,等到了北疆,我就去給你獵白狐,剝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