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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盯著面前這張禍水一樣的臉看了幾秒,又望向室內綽綽彤彤的燭火,有一瞬間有點分不清,我現在是在上一世,還是在這一世;他到底是我的夫君,還是我的皇兒。
姜初照坐在床邊的海棠繡墩上看著我,先開了口,眉眼被疑惑和苦悶浸得朦朧:「為什麼嫁給我父皇?」
聽他這麼問,我心裡便有了數。
當然不能說這是我主動要求的,於是就把過錯全推在已故的他親爹身上,反正死無對證:「聖恩難卻,先帝看上了我的美貌,非要讓我做他的皇后,我也不好拒絕的。」
他眼中光亮全無,嗓音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在騙朕。」
我來了勁兒:「你怎麼知道哀家在撒謊,你去先帝跟前問過?」
「喬不厭,」他眉頭皺得極深,明明生了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一張嫩得出水的小白臉,卻偏偏走深沉的路子,說話的語氣也像是我欠了他一條命似的,「父皇曾經跟我說,他想把你收為義女。」
嚯。好巧不巧。
我從枕頭下面摸出墨書巷新出的小說本子,儘管七八天沒看了,但還是準確無誤地翻到那一頁,指著其中的章回名,念道:「俊莊主雨夜歸來,俏義女羅帳浮沉。新的玩法,你還年輕,不懂也正常。」
他額上青筋驀地一跳:「喬不厭,朕比你還大兩個月。」
我輕聲笑了笑:「那又如何呢,哀家可是你實打實的母后。」
他把那本小說冊子從我手中抽走,藏在背後,用壓迫性的目光看著我:「即便是我父皇要求,你也可以拒絕。」
我故作新奇:「哀家為什麼要拒絕?再說了,皇命難違,我要是拒絕,那我喬家滿門還活不活了?」
他便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盯住我,那眼神像是真的打算賜我白綾,把我勒死。
但我這輩子是太后,是他娘。
我一點也不怕他了。
甚至拍了拍他的肩,關切道:「三月了,貓貓狗狗也要開始繁殖下一代了。後宮諸座宮殿母后早已給你清理出來,明天就讓那些世家大族準備畫像。」
他神色不太對勁,好像是我在坑他一般:「你很希望我娶妻生子?」
我情真意切,苦口婆心:「那是自然。陛下都二十了,身邊還沒個伴兒,宜儘早選妃,充盈後宮,趁著年輕體壯為我大祁多誕子嗣。千萬別向你父皇一樣,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兒子,臨走都怕你趕不回來,恐皇權落於他人手上。」
當然,實話我也不好講。
雖然一個人在後宮雖然清淨,但也挺無聊的。我迫切希望姜初照能加快進度,早日讓我看到鶯歌燕舞、群美環繞的融樂場面。
哀家迫不及待想當婆婆了。
第4章 龜兒子
蘇得意心驚膽戰地來報:「太后,陛下說他初承大業惶恐備至,宵衣旰食猶恐不能擔負江山恩澤百姓,所以今年不打算選妃。」
我聽到這話,一口蓮蓉餅不上不下差點噎死。
上一世他可不是這樣的,從西疆回來第一天他就跟我說要納妃,著急求偶的模樣令我頭皮發麻,怎麼這一世突然變得清心寡欲起來了呢。
當了太后,身旁的丫頭視力也恢復了。一個趕忙遞來薑茶,另一個立馬給我順背,乖巧體貼得讓我身心俱慰。
「太后,您別著急,陛下勤於政事是我大祁百姓的福分。」小丫頭說。
我撫了一把那丫頭的手,又嫩又滑,頓覺春心蕩漾,被姜初照氣炸的一身毛都被這滑膩細軟的觸感給熨帖平順了。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問。
那丫頭趕緊跪在我膝側,回話的功夫還順手給我捏著腿:「回太后,奴婢名叫林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