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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多大了?」我問她,怕把狀哭花讓她瞧出我不太好,我就掏出了帕子。
她看到後很自然地接過去,一點一點地幫我擦著淚,還起身把椅子讓給了我:「兩個月了,」頓了頓,淚珠子像是斷了線,轟然掉落,「表姐,你為什麼哭呀……看到你哭,我就很難受。」
「為你不高興,又為你高興,」我不敢碰她的小腹,於是摸了摸她的臉,「希望你過得不那麼好,又希望你能過得很好。」
到這時候了,她還在哄我:「你就想著我過得很慘,想著我被姜域又打又罵,吃不飽穿不暖,整日裡過得如履薄冰舉步維艱,這樣是不是就能好一些?」
真氣人。
這不就是我的真實生活嗎。
我當即被氣笑,捏著她比出嫁時圓潤了好多的臉頰,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埋怨她:「下次哄人也要實事求是好嗎,你今日這裙子上的繡花都是金線的,臉也比出嫁時胖了許多,讓我怎麼相信你吃不飽穿不暖。」
第21章 求情
思緒再回到今日,我看著她略顯圓潤的臉,竟沒有忍住,抬手輕輕地捏了捏。
面前這位無憂無慮又溫婉嫻靜的姑娘,一定不曉得,某年某月,某座宮城,我二人曾互相抱著,崩潰大哭。
怕姜域以為我又要對他的夫人做什麼,就準備把手從邱蟬的臉頰上縮回來,只是剛剛挪動半寸,手就被邱蟬雙手捧住按回了臉頰上,她甚至同我湊得更近了一些,笑嘻嘻地求著我,似乎覺得這樣能逗我開心:「你再捏捏嘛,我近來胖了許多,捏起來手感可好了。」
她太犯規了。
明明方才我們都站在了對立面,甚至劍拔弩張起來了,她倒好,還不管不顧地求我捏她。都要是做娘親的人了,怎麼還能可愛成這副模樣。
姜域也坐了過來,神色緩和了不少,甚至主動開口給我和姜初照道了歉:「蟬兒說得對,是我太過緊張,阿照,阿厭,抱歉。」
我對他這個稱呼不滿意,敲了敲桌面提醒他:「現在應該叫我嫂嫂。」
姜域慢條斯理地笑了:「嫂嫂。」
姜初照把新燙好的筷子放在我的面碗上,也不知怎麼了,方才還抖擻萬分戰力十足的他,現在卻沒了多少精神,嗓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倦怠:「吃吧,快要涼了。」
進了宮門,送我回鳳頤宮的一路上,姜初照都悶悶不樂。他不開心的原因我大約能猜到一些,但也說不太準是不是我想的那樣,於是忐忑著問他:「是因為哀家輕易地原諒了你六皇叔和六皇嬸,所以你不開心啦?」
晚風輕盈拂過,攜起他鬢角長發,柔而緩地落於他肩胛。
「不是。」他回答道。
「那是為什麼?」
「就是突然不確定,朕在你心裡有多少分量。」
我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抬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眼尾染上一些嫣色,像是在委屈著只是還沒掉淚,於是安慰道:「你在哀家心中,當然有很重的分量。」
「那六皇叔呢,他在你心裡又有多少分量?」
我垂眸看路:「沒什麼分量。」
姜初照並不滿意我這個回答,「既然沒什麼分量,為什麼在得知他跟邱蟬有孩子後,你手中的筷子會掉下桌去?」
事實上,我自己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明明曾經經歷過一遍,也知道他同邱蟬更多的事,可為何再次聽到那句話,還會生出猝不及防之感。
大概是因為自己不曾擁有,所以就格外敏感。可這些上輩子的事,要怎麼跟姜初照講呢。
我忽生出些難過,對著夜空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知道陛下信不信,哀家很期待,也很盼望,你能有個孩子。姜域只有邱蟬一位夫人,都能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