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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垂著長長的睫,昏黃的燈光下,臉色有些蒼白,他輕輕嗯了聲,又看向她,&ldo;有些是。&rdo;
明霜,剛才是不是在維護他?
被愛人維護的感覺,他是第一次體驗到,從小到大,他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也從沒覺得過委屈。
他點漆般的黑瞳看向她,心裡慢慢升起滿滿的酸澀。
為什麼明霜不愛他,卻能經常這樣,時不時給他提供一些幻想。
&ldo;江家不管你的?&rdo;明霜說。
江槐沉默了,他又搖頭。
李青紋說,他的失憶還沒好,忘了很多事情,包括童年時代很多不好的事情。
明霜出身優渥,從小到大,遇到的唯一一件最糟糕的事情,也就是母親早逝,她想起江槐以前入讀的那個破爛骯髒的小學,那個吞吞吐吐的數學老師,以及這一家人。
江槐以前的生活,似乎和她想像的差別很大。
明霜不懂江槐以前為什麼要隱瞞她,他是江家孩子的事情。
這男人身上的謎越來越多了,明霜皺眉,她有種感覺,覺得他似乎一直不願意讓她看到本來的他。
第三天。
冬日的檀城氣溫極低,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雨,明霜在辦公,出來後,見到江槐回來,把傘擱在了玄關。
是他們定好的,她叫江槐搬走的日子。
明霜靠在客廳,看著他。
江槐物品很少,他不是重物慾的人,即使如今,生活也還是很簡潔,對她卻一直極為大方,即使是以前上高中時,自己打工攢錢,請她出去吃飯逛街或者買禮物也都要盡所能挑最好的。
來了她家這麼久後,他似乎也沒留下太多痕跡,江槐給家裡暗戳戳添置了不少情侶用的物品。
一對的杯子,一對的拖鞋,甚至一對的睡衣,明霜睜一隻眼閉一隻,也就和他一起用著,現在,江槐沒有拿走屬於他的那一半。
男人身材修長,穿著黑色大衣,他黑髮長長了一些,細碎的額發落在額上,垂眸時,便微微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眼,顯得越發乾淨又蒼白。
他低咳了一聲,面頰泛起一點潮紅,&ldo;這段時間打擾了。&rdo;
&ldo;嗯。&rdo;明霜抱著手臂。
他臉色蒼白,拖起自己箱子。
童年時代,他被迫寄人籬下,被人像物品一般從這裡踢到那裡,他從來沒有質疑或者抗議過,因為知道沒人會要自己,甚至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不要他,拒絕承認他是她的孩子。
江槐從小,第一件習慣的事情,便是壓抑自己的情緒。
外頭冬雨越下越大,江槐推開門,傘也沒拿。
&ldo;餵。&rdo;明霜皺眉,&ldo;你幹嘛?&rdo;
明霜的這幢別墅在小山包上,要下一段台階,才能等到車,這麼大的雨,不打傘下去,找到車,估計全濕透了。
&ldo;站住。&rdo;
江槐回眸看向她,他站在夜色的雨里,整個人都是蒼白縹緲的。
明霜把他拖回來,手朝他額上一探,臉色難看。
他面頰都是紅的,看向她的目光很是迷濛。江槐成年,和她重逢後,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這麼脆弱的模樣。
他發著高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明霜在江槐房間找到退燒藥和止疼藥,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精神類的藥片,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背著她在吃藥,不知道吃了多久,從沒對她提起過。
她把他大衣剝了,推進了浴室,叫他去洗乾淨,隨後,把他打包塞上了床。
江槐很乖,很聽話,她叫他回來,他便立馬回來,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