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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差不多,石頭七歲,福妞八歲,倆小孩卻是如假包換的親姑侄,福妞是田大花的小姑子,是她公婆的老來女,婆婆四十四歲才生下的&ldo;秋瓜兒&rdo;。
可能是因為年紀大,婆婆生這孩子的時候難產,足足折騰了一天一夜,產後趕上鬼子大掃蕩,也沒能好好坐月子,落了一身的病,不到一年就撇下這孩子病死了。因此福妞算是田大花一起帶大的,真正的長嫂如母,從小跟田大花最親。
姜家六口人四世同堂,姜家老奶奶還在世,公公早年受傷腿腳不好,家裡還有個十七歲的小叔子姜茂林,如今還沒娶媳婦。
一家子六口人,老的老小的小,田大花就成了這家裡實打實的女主人,里里外外都靠她操持。
姜奶奶是個精明人,田大花又是個強悍的性子,因此姜家儘管一家子老小孤弱,在村里卻沒人敢欺負。
姜家比村里一般人家家境好一些,算不上赤貧,家裡有祖輩留下的十幾畝田地,自家人耕種,大忙時也會請人幫短工,只要別撞上兵災和饑荒,溫飽是不愁的。就算收成不好,她也能上山打獵,不至於讓一家人凍著餓著。
這些年一直戰亂,幸好小山村避世而居,一家人雖然幾經動盪,好在都還平安。如今聽說天下大定,新中國都成立了,也該能過上太平日子了吧。
三叔帶著幾個村民漢子吆吆喝喝地把野豬抬進院子,早已驚動了姜奶奶跑出來看,一看也驚訝了。
姜奶奶七十二歲,這年頭少有的高壽,頭髮幾乎都白了,身體倒還健朗,此刻因為擔心,扶著拐杖,三寸的小腳走得飛快。
田大花隔三差五上山砍柴,野雞野兔經常帶回來,甚至獾、獐子都打到過,姜奶奶也是習慣了,一直知道孫媳婦能幹,可這麼大的野豬,還真把她嚇了一跳。
&ldo;大花,你沒傷著吧?&rdo;姜奶奶慌得過來拉著田大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鬆了口氣,責怪道,&ldo;這麼大的野豬,你還不趕緊跑,你還敢去打它?你是傻了不成?你說你要是叫它碰一下,還不得要命?&rdo;
&ldo;奶奶,我這不是沒事兒嗎。這畜生冷不丁衝出來,我一躲,它自己剎不住摔到山崖下去了,我算是白撿的。&rdo; 田大花照舊的說辭,不當回事地笑著。
&ldo;那是你今天走運!&rdo;奶奶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數落起來,&ldo;你說你這孩子,跟你說多少回了,你要上山,沿著一路山邊子砍柴就罷了,可不要往山裡頭走遠,你一個身單力薄的女人家,那山林裡頭啥野獸沒有?我看你就是個憨大膽,俗話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早就叫你不要獨自進山打獵。&rdo;
&ldo;奶奶,真沒事兒,我原本就是上山打柴,也沒進山多遠,我哪知道村子附近的山頭還能遇上這傢伙呀。&rdo;田大花推著奶奶往屋裡走,一邊笑著說:&ldo;奶奶,你就別嘮叨我了,去給我倒點兒水涼著,我早就渴了。&rdo;
奶奶果然轉移了注意力,一聽孫媳婦渴了,趕緊轉身回屋去倒水。
田大花在院子裡站了站,看著三叔和幾個村民商量著怎麼收拾那頭野豬。家豬和小野豬都是用開水燙過之後,用專用的刀子刨刮去毛,可這麼大的野豬,一身油皮太堅硬,豬毛刮不下來不說,豬皮恐怕煮不爛,咬不動的,於是三叔決定剝皮。
剝豬皮是個技術活兒,三叔招呼幾個人把野豬抬到院子西南角青石砌成的石台上,帶著幾分得瑟,開始賣弄他殺豬的刀工。
田大花讓奶奶去給她倒水喝,原本是怕了奶奶的嘮叨,找點事情給她轉移注意力,誰知道一回頭,奶奶竟然端著一個白瓷大碗出來,挪著三寸小腳,笑眯眯叫田大花過來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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