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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衍道:「知道了。」
終於等來了這句話,鬆懈下來的陶管家一扭頭,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房間內只有兩盞燈還亮著,昏暗的光將一切都照的明滅不清。
蕭承衍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移開了目光。
話是這麼說,但他不會照顧病人,也從來沒做過。
蕭承衍走過去,給對方換了個濕帕子,隨後在對方窗前跪坐著,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梁輕滯澀的呼吸傳入耳朵,床上的人燒的重的時候,反倒拿不出別的精力來說胡話了,而是全拿來對付體內的疾病了。
蕭承衍沒想到一個人會脆弱到這個程度,也是頭一次產生了一點愧疚。
當時若是他知道梁輕受不得風,就不應該讓人在酒樓里呆那麼久。
梁輕當時沒有感到不適嗎?既然不適,為何不說,還要逞強留下來?
這些蕭承衍以前缺失的感知,一點點在腦海里重新冒了出來,讓他陌生而忐忑。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蕭承衍又走上前去,換了塊新帕子,探了下溫度,似乎降了點。
一晚上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窗外的天蒙蒙亮的時候,梁輕一睜眼便喊渴。繡繡倒了一碗水端過來,蕭承衍一夜未睡,走上前,見梁輕還是燒的迷糊,除了嘴巴喊渴,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蕭承衍毫無主意地看向比自己小不知道多少歲的繡繡。
繡繡說:「快扶人起來呀,不然,水都要涼了。」
蕭承衍便起身彎腰,先把人肩膀扶起來,再探手過去,規規矩矩讓梁輕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結果梁輕一歪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青絲柔順般從指尖滑落,他的氣息滾燙,無論哪一處的皮膚都是,卻輕的像是個夢,蕭承衍心頭一跳,差點沒拿住手中的茶碗。
梁輕倒還記得要喝水,知道怎麼下咽。
蕭承衍低下頭,看見對方的睫毛很長,露出的脖頸雪白纖細,身上透著脂膏的香,乾乾淨淨的。
蕭承衍不是沒見過美人,他登基之後,坐擁大越江山,不少人費盡心思給他送美人,其中也有男子,而梁輕,是實實在在的美人骨相。
然而大多數人往往先被他的身份權勢和外表的冰霜清冷所震懾,鮮少有人見過他在病床上纏綿無力的模樣。
如果要做點什麼,梁昭回……應當只能任人施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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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午時,梁輕才悠悠轉醒,全身發軟,起不來身,只好躺在床上,問道:「沒有什麼事情吧?」
陶管家帶著食盒過來,道:「宮裡傳來消息,說皇帝已經讓下頭的人擬秋獵名單了。」
這位皇帝,辦政務不行,倒是享受玩樂第一名,梁輕挑了下眉,秋獵是每年都有的,他撐起身,道:「名單怎麼了?」
陶管家:「有人來府上,問問大人的意思,您要是不想去,自然給您劃了。」
梁輕揉了下太陽穴,道:「之後再說吧。」
「是是是。」陶管家忙不迭說,「府醫也說公爺病中不要勞神費力了。這事本來也沒什麼要緊的,再不濟,府上也有幕僚。來,這是新熬的小米煮。府醫說,您養病只能喝這個。」
梁輕接過,低頭小口喝了起來。
陶管家又道:「昨日要不是蕭公子守了您一晚上,您這燒還真退不下來。」
梁輕被嗆了一下,咳了兩下,道:「他、他真的守了我一晚上?」
「那當然了。」陶管家道,「半個時辰前我才讓蕭公子回去休息。早上您忽然要喝水,也是蕭公子幫了忙的。」
梁輕有些驚訝,回想了一下,發現腦海里一片空白,不記得了。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領和床褥,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