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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合上眼睛,含着橙子味的糖,嘴角抿成个很可爱的弧度,好像狐狸在微笑。
我很小心,很轻缓地用手指挑着发脚帮他修短,阳光从轻盈到明朗,和熙温暖。
偶尔间,见他表情舒缓了不少,知道他嘴里的糖开始变甜了。
会不会有一种惊喜,别酸味折磨许久的舌头蕾会因为转换的甜而产生一种奇妙而舒缓的感觉,是种幸福的感受。
“今天我们去大花田野餐好不好?”我笑着问。
他闭着眼挑了下眉,“野餐?”
“有很多吃的。”
“哦。”
听到吃的立刻啥意见都没有,我浮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要不要以后拿食物哄他帮忙做家务?
还是算了,这小子很难骗,他只要不搞破坏我就很满意,人啊,要懂得知足。
好了,出发
我大概是贝贝街最后一个出发的,因为我在院子里帮他剪头发时,我的邻居纷纷锄头镰刀扛着走过我家门口,他们用一种很……很说不出滋味的眼神瞄了瞄我手上的剪刀,在瞄了瞄剪刀下的闭眼的他。
我轻挑起另一绺头发,剪子无声中去除过长的部分,很奇怪他们的眼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本来经过我家门口的邻居应该跟我打声招呼,可是他们一见我在帮人剪头发后只是动动嘴唇最后都把话咽回去,然后一脸惊讶走开。
好吧,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怕我不小心失手伤到人,所以不出声招呼么?
不过修理工你明明走过我家门口了,干嘛还一步一脚印地退回来,你不知道你抱着你的工具箱一脸茫然的样子很可爱吗?而且你揉什么眼,边揉还边走开地自言自语,“我眼花了吧,最近睡眠不足,纱咪什么时候不尖叫,真是吵死人了。”
最诧异的是哈里斯,我可以确定他一开始背着手一副悠闲的长者模样走来是来找我的,因为他站在篱笆门外笑着张口的第一个字的口型明明是我的名字,可是还没吐出那口型就扭曲了,变成“啊?”
哈里斯背着手,穿着木屐,不快不慢又循着原路走回去,我是那么清楚地听到他忧郁的自我唠叨,“唉,难不成我被贝拉揍得脑震荡了?一定是,我做梦吧,幻觉吧,那个鬼地方出来的家伙竟然会乖乖让别人在自己头上动刀子?幻觉啊,找医生要找精神科的还是脑科呢?要不两科都找……”
我觉得哈里斯真的脑震荡了,要不老年痴呆提早拜访,我又没突然变成尼斯湖怪,幻觉幻个鬼。
“好了。”我帮他拍拍碎头发,将围在他肩上的毛巾抽回来。
他睁眼,被入廊的阳光刺了下又眯了眯,然后伸手习惯性去顺自己的刘海,一撩才发现短了不少。
“你的头发是属于那种易长类型,刘海会长得特别快,一般三个星期不理就会扎到眼睛,以后记得固定理发。”我将东西收起来,他剪短黑发后更显清秀干净,少了些阴郁的沉静。
坐在阳光下的少年,清爽的短发下一张贴着有小花朵图案的OK绷的花猫脸,他好奇地抓抓用刀削不出来的碎散短发,不知怎么勾起一个露齿的笑容。这一转而逝的单纯刚好转头时捕捉到,让我也忍不住无声笑出,也许在这个拥有温暖阳光的上午,这一抹不到一秒的单纯以后很难再见到,但那又怎么样呢,我想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很可爱的小画面,像收藏着我那些老友的纯真那样珍惜,等到心静时拿出来配茶喝,嘿,原来你还是个大孩子。
别人提起艾斯米就会想到鲜花之城,因为艾斯米的鲜花出口量达到世界之冠。感谢这个美丽城市的好位置,让几乎所有常见的花能在此生存,甚至自己有达到十九种独属于艾斯米这个地方才会有的特殊花种,艾斯米人以鲜花为荣誉,几乎只要是本地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