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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帳篷里好像還有兩瓶。」顧六嘀咕著，抬頭看看帳篷頂，他說。「沒雨了，我去給你拿過來。」

拉開帳篷簾，顧六腳跨了出來又立時收了回去。

經過半天的暴雨，溪水上漲，儼然已經逼近柏疏檐的帳篷。

「怎麼了？」

身後傳來柏疏檐的聲音，顧六連忙說：「沒事，雨水太多了，我都被嚇了一跳。」

說話間，柏疏檐已經走到顧六身後，他朝外看了看，眉頭緊皺地說：「我們不能再呆在這兒了，我們得趕緊找新的庇護所。」

「這麼嚴重？」顧六咂舌。

「你快去收拾你的帳篷里的重要物品，就裝一個背包，塞不下的也不要拿了，」發著燒的柏疏檐臉上有薄汗，脖頸處也流了很多，他催促顧六，「要快。我們要避開可能發生山洪、泥石流的地方。」

顧六也緊張起來，答應了一聲，踩著雨水跑到自己帳篷前，找到軟塌的帳篷「門」，調整了一下支架，勉強撐出一個小天地，溪水早在顧六沒注意的時候滲進這個搖搖欲墜的帳篷。

顧六彎腰鑽進帳篷，將自己最重要的拍攝設備、內存卡塞進背包里，而後找到了兩瓶灌滿涼白開的礦泉水。

背包早就滿了，顧六正不知道怎麼塞這兩瓶礦泉水時，他的帳篷再次塌了。

「啊！」顧六慘叫了一聲，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不一會兒，帳篷「門」處再次被掀起，有光亮透入，柏疏檐的出現有如神抵。「沒事吧？」

「沒事。」

「快出來，又下雨了。」

「哦哦。」顧六抱著兩瓶水，再一次彎腰前行。

一鑽出帳篷，柏疏檐便攥緊他的手腕，朝山上走去，顧六忙不迭說：「等等，我把小狼崽帶上，你等等我。」

小狼崽的腦袋從柏疏檐的背包里鑽出，朝顧六嗚咽了一聲。

顧六驚訝地咧開嘴，又看了看柏疏檐，後者面無表情拽著他往山上跑。

「我們能去哪裡？」

「前些天發現的山洞你還記得嗎？」

「山頂那個？」

「就那，快走。」

緊張的氣氛蔓延。

顧六加快步伐，一不小心，整個人摔了下去，把腳給崴了。

「哪裡疼？」雨水冷得柏疏檐嘴唇發抖，一邊問，柏疏檐一邊將背包挪到前面背。

天空陰沉沉，烏雲密布，眼看著，另一場大暴雨又要砸下來了。

顧六眨眨眼睛，手從受傷的腳踝挪開，強撐著說：「不怎麼疼，我就是忽然發現我有重要東西落下了，你先走，我回去拿了就跟上你，我知道路，我很快就到。」

「少廢話，快上來。」柏疏檐在顧六面前蹲下，露出寬廣的後背，扭頭看顧六時，側臉上有不正常的潮紅。

「你還發著燒，喂喂——我真有重要東西落下了——」

柏疏檐強行背上顧六，肌肉緊繃地站起身。

「不帶上你，我才是真的有重要東西落下了。」

顧六環抱著柏疏檐脖子的手攏了攏，他的腦袋嘗試著靠在柏疏檐肩上。

雨水從顧六發梢流到柏疏檐肩上，順著線條明顯的手臂一路往下。

雨越下越大，等他們抵達山頂的古老山洞，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濕透。

傾盆大雨猶如一道門，將山洞裡的他們與外界徹底隔開。

山洞裡兩個男人一個發著燒，一個腳崴了，剩一個健全的小畜生從背包里鑽出來，在山洞裡竄上竄下。

山洞裡昏暗一片。

顧六凍得直發抖，柏疏檐從後擁住他。

柏疏檐滾燙的體溫很溫暖，顧六飲鴆止渴地摟緊柏疏檐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