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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端仰头看着空中,被云遮住了,头顶的宫灯洒下暖暖的光。只是这光的暖意太微弱,而夜色又太清寒,像是丢进深井中的一颗小小石子,投过来,瞬间便消弭。
铁河无声的转身走了,她静静的又站了一会儿。
回到屋内的时候,看到铁河正站在客厅里,他手中是那张请柬。自端呆了一呆。她的表情没有逃过铁河的眼睛。他平静的看着她。
她走过来,从他手里抽出那张有着淡淡香气的卡片,紧紧的攥在手里。
顷刻间,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几乎立即爆发出来。佟铁河的表情虽平静,看在她眼里,却是讽刺、是不屑一顾……是一副看了好戏的旁观者的臭德行。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才不在乎他会说什么、想什么。
对,不在乎。
她今晚受够了。
当“前男友”带着未婚妻,在她面前表现幸福无边;而她的老公,演的更好,安心要比幸福无边还要上一层……她真的要被他们推到崩溃的边缘了。
佟铁河抿了唇,微微弯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你还真是没有良心。”
她无声的望着他。
没有什么?
“你不就是想让他觉得你过的幸福?”
他扫了一眼茶几。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六安瓜片。太熟悉这个味道。因为,她只喝这一种茶。
他讥诮的笑了一笑。
自端的脸,涨的通红。
他冷冷的,懒懒的,似乎是从鼻孔里喷出来这话:“你呢,今晚好好休息。如果你不想妈妈看到你一张肿脸,别哭。”
说完,他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屋子里静极了。
她很想哭。
可是哭不出。真的哭不出。
心口的疼越来越厉害。
她死命的按住,但是没有用。
她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她亲手缝好的伤口。
却原来,那伤口从不曾愈合;只是在等待时机,给她添加更深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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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一)
l01’labell01l01’惟仁将车子停在一个静僻的小区里。
坐在后排的顾悦怡说:“把东西送上去吧。”
惟仁没动,眼睛瞅着前方。太阳地里,有几个晒太阳的老人。
小区里的楼都是灰色的,楼前自行车棚上蒙了厚厚的尘土,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不远处的白杨树林,每棵都有合抱粗。听得到乌鸦在叫,这叫声给静谧的小区添了几分冬日里的苍凉。
“惟仁?”顾悦怡见他不动,忍不住催促。
“既然都到了楼下,一起上去吧。”惟仁慢慢的说。
眼前窄窄的、直直的小道,那灰白色的方砖,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光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就是白杨树的年轮在一圈一圈的增长。在这里玩弹弓、弹玻璃球、摔泥娃娃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见到我又要发火。”顾悦怡踌躇。
惟仁把安全带解开,下车去,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塑胶袋。然后看了看车厢里的母亲,见她确实没有下来的意思,才转身往单元门的方向走。
顾悦怡看着儿子慢慢的走着,羽绒服帽檐上的皮毛随着他走路的节奏,在风中微微的颤动着。那些晒太阳的老人们看到他,七嘴八舌的和他讲话。
惟仁耐心的一一应对。耽搁了好一会儿,惟仁才道别往楼上去。
顾悦怡摇了摇头。她有些嫌恶的打量着这个破旧的院子。自行车棚、小煤屋、塌了半边的乒乓球台、碎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