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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重忽然離場,靶場的樂趣也絲毫不減,裴宜笑卻是失了興致,她不想看這些貴公子們博取眼球。
她朋友少,在發生溫故知那件事之後,更是沒幾個人願意同她說話,她只好一個人隨便走了走。
蕭重那邊,剛從靶場退出來,便有一個丫鬟跑過來,小口喘著氣說:「將軍,夫人說靶場這兒有個賭局殘局,希望您能處理一下。」
蕭重「嗯」了一聲,高大的身形將陽光擋住,顯得更加魁梧壯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野獸的氣息,光是看一眼,都覺得心驚膽戰。
丫鬟在前面引路,領著蕭重到了開設賭局的地方,丫鬟說道:「不少小姐的銀子都還了過去,但是這兩片金葉子卻沒找到主人。」
蕭重垂眸看去,那兩片金葉子靜靜落在他的名字上,他愣了愣,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押他。
「可問過金葉子是誰的沒有?」他問,聲音雄厚有力,帶著軍中訓話時慣有的腔調,嚇得丫鬟兩股戰戰。
還以為蕭將軍是要發火了。
誰都知道,蕭將軍發起火來要吃人,她看到過蕭將軍在院裡練槍,一槍能擊碎岩石,嚇人得很。
丫鬟不敢懈怠,連忙回答:「據說是慶安侯府裴大小姐押的。」
慶安侯府,裴大小姐。
蕭重如同遠山的濃眉皺了下,只嗯了一聲,拿起那兩片金葉子來,便離開了靶場。
他雖然剛回皇城沒多久,可慶安侯府裴大小姐的名聲,是如雷貫耳。他那幾個愛好八卦的兄弟,偶爾也會在他耳邊說上兩嘴。
包括那位慶安侯府的裴大小姐,說她當初如何迷戀一個寒門子弟,定要下嫁,如今不過三月,卻又雙方和離,如今兩個人的名聲在皇城都不太好。
院前都吵吵鬧鬧的,蕭重沒有找到大丫鬟淑怡,便去僻靜的地方看了眼。
僻靜的地方沒幾個人,石山水榭,拱橋飛亭,自成一派天然景致,蕭重是個不懂詩情畫意的粗人,也覺得這般景致幽靜獨特。
後院中有一棵碩大桐木,如今落了滿地枯黃,鋪了整整一地。
他眼力好,很快就看見淑怡站在那棵老桐木下,除了淑怡之外,還有著素淨衣裙的女子,女子溫和笑著,將一片金葉子遞給了淑怡,淑怡附身道謝。
那片金葉子,與慶安侯府裴大小姐押他贏的,如出一轍。
他高大的身形頓在石橋上,橋底有魚飛快游過,吐出兩顆泡子。他濃黑的眼眸里只倒映著裴大小姐的面容,杏眼桃腮,朱唇瑤鼻,一雙杏眼滿含春水,好像一直都盈盈笑著一般。
蕭重的心底里忽然掠過一道聲音——將軍。
軟綿綿的腔調,好像蜻蜓點水泛起漣漪,她只這麼喚一聲,都能讓人心底里軟下來。
蕭重驚愕,沒想到竟然是她。
那日在杏花樓見過的女子。
淑怡和裴大小姐已經談完,淑怡抬頭一看,就看到高處的他,神情立馬肅穆起來,小步往他而來。
裴宜笑定睛一看,果真見到蕭重身姿筆挺,好像一把不折的□□,直挺挺負手站在橋上,黑袍凝重,冷意直往他身上壓。
她愣了愣,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怎麼說也該過去打聲招呼。
那邊,淑怡已經到了蕭重面前,蕭重眼皮子一垂,看著淑怡手中的金葉子,沒有做聲。
淑怡卻全懂了蕭重的意思,解釋道:「幫了點那位小姐的忙,小姐打賞的。」至於是什麼忙,那是淑怡與裴大小姐的秘密,約定好不會外傳。
「嗯。」蕭重重重應了聲,抬臉一看,裴宜笑竟然過來了。
她提著蹁躚的裙擺,端莊地一步步走來,明明天意正冷,可她走過的每一步,都好像腳底逢春。
她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