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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笑鼻子酸酸的,更加堅定了要與溫故知和離的想法,她抬起眼眸來,忽的跪在地上,她身體本就傷的重,此時強撐著一跪,臉色蒼白。
侯夫人大驚失色,「笑笑你這是做什麼!」
裴宜笑認真磕了三個頭,償她識人不清害了全家的罪孽。她淚珠子掉下來,仍舊像是被呵護在心口上的那個侯府嫡女一樣哭,她邊哭邊說道:「女兒不孝,讓爹娘擔心。現在女兒有一件事必須要去做,可能會讓侯府蒙羞。」
裴侯爺蹙緊眉頭,問:「什麼事?」
裴宜笑用手抹了把眼尾的淚珠,擦得眼尾微紅,她堅定地看著裴侯爺:「我要與溫故知和離,斷絕關係。」
此言一出,震驚裴家兩夫妻了,屋裡久久無言。
沉思許久,裴侯爺手指敲擊在桌上,一下,兩下……
侯夫人也擰緊了眉頭。雖說現下女子和離之後能夠再嫁,可和離這種事,於女子的名聲大有弊處。
之前裴宜笑鬧著要嫁給溫故知,便成了皇城笑柄,如今不過三個月,又要和離,也不知道外面人會編排她些什麼事……
侯夫人還未回過神,便聽裴侯爺沉聲問:「想清楚了?」
侯夫人猛然抬眼,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侯爺!」
裴宜笑點點頭,瘦削的下巴此時格外有力:「女兒從未有像現在這一刻要清楚。」
那雙春水橫波的眼中,少有此時的神色。裴侯爺了解自己的女兒,她生性溫順良善,也懦弱膽小,此時她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告訴他,她從未有像現在這般堅定過。
既如此——
裴侯爺頎長身形站立起來,深邃的黑眸之中冷靜又克制,他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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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知上慶安侯府,已經是七日之後的事情了。
深秋天涼,枯葉瑟瑟。
裴宜笑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她喝完繁星送來地最後一碗藥,憋了一口氣:「好苦。」
「喝完這一碗便不用再服藥了,大夫說了,您安靜修養便是,定然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裴宜笑輕輕點頭,繁星收拾起藥碗,一邊說道:「對了少夫人,大人來接您回家了,您怎麼打算的啊?」
她料想溫故知也該是時候來了。
她輕輕地掀開被子,柔聲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少夫人了,我已經決定要和溫故知和離了。」
「和離?!」繁星手上一抖,鑲著雪白珍珠的簪子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無視掉繁星的震驚,裴宜笑心平氣和,淡淡笑了下,「是,我意已決。」
繁星依舊久久不能回神。
溫故知會親自來接她,怕也是情勢所迫,當日她回府之後,思琦聽聞她暈了不省人事,大半夜的手持鞭子夜闖溫家,鬧了個翻天覆地。
第二日這件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皇城。
加之裴宜笑已經在侯府住了七日有餘,哪裡有嫁了的婦人在娘家住這麼久的,一時間,坊里眾說紛紜,溫故知和裴宜笑儼然已經成了話題中心的人物。
溫故知每遇到熟識的同僚,便會被問上一道,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才親自上侯府來接裴宜笑。
即便他見了裴宜笑都厭煩,依舊要接她回溫家。
理妝罷,素色清淡的衣裳穿在她窈窕的身段上,像是從朦朧仙霧裡走出來的仙女一樣,膚如白雪,眉眼如畫,一顰一笑都帶著大家閨秀的柔順乖巧。
繁星驚訝了下,沒想到離開了溫家那狼窩,大小姐的氣色都好了不少。
裴宜笑身體已經大好,她起身理了理裙擺,問:「溫故知在堂屋?」
「是,溫大人一大早便來了,只是侯爺不在府中,夫人在那邊同大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