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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就在她眼前,她默默看了一會。
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好好地看過他。
不知想到什麼,初芮又顫著眼睫,收回視線。
接著掀開被子下床。
她要走了。
清晨的雨還在淅淅瀝瀝。
初芮沒有發出多少聲響,維持著房間的安靜,帶上自己的東西從房間離開。
時間還很早,王嫂都還沒起。
初芮從玄關拿走自己的傘,推開門,走進這細細飄揚的雨里。
而她身後,別墅的二樓窗邊,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男人,正地隔著窗戶,靜靜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
回校之後,初芮辭了快餐店的兼職,給的理由是臨近期末,她需要更多時間複習。
這個理由很充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她變得不愛出門,除了上課和食堂吃飯,平時就在宿舍待著,連圖書館也不願去。
即使江寒郁已經表明他不會再找人監視著初芮,可初芮總覺得不安,總覺得有人在角落看著她,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期末考試日益臨近,西臨的雪也下得一天比一天大,氣溫每天維持在零下十來度。
還好室內都有暖氣,否則怕冷的初芮真不知要怎麼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一個周日的中午,室友們約著出去吃飯,初芮不想去,留在宿舍複習。
宿管阿姨的電話打過來,說樓下有人找。
初芮握著手機,過了好久才慢半拍地回:「好……我一會就下來。」
她有些發冷,明明室內這麼溫暖,她卻偏偏覺得冷。
甚至連起身去拿羽絨外套時,手都在抖。
剛才宿管阿姨在電話里說,她媽媽找她——
丟下她不管、無聲無息消失的梁韻白,來找她了。
初芮甚至都有了一絲錯覺,恍惚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個不可能的夢。
梁韻白怎麼會出現呢,她是真的回來了嗎?
初芮走出宿舍,身上只帶了手機和鑰匙。
下樓梯的時候,腳步虛浮,整個人都在晃著神。
一直到宿舍門口。
宿舍樓外,漫天的白雪裡,穿著杏色羊絨大衣的女人,依然那麼漂亮,依然那麼有氣質。
來往經過的學生都忍不住多看這個成熟精緻的女人兩眼。
而她,在看到初芮的那一刻,抬手摘下了墨鏡,沖初芮微微笑了一下。
初芮卻倏地停住腳步,望著她,久久無法回神。
·
午間的咖啡廳,樂聲悠揚,咖啡香醇厚。
地方是梁韻白挑的,高貴奢華,這樣高消費的咖啡店,不是初芮這種普通學生會隨便來的地方。
梁韻白點了一杯手磨咖啡,在等待的過程中,她仔細端詳了面前的初芮許久。
初芮自見到她,就沒說過一句話。
沉默不語的樣子,倒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在負氣。
但是再仔細看看,自己這個女兒可真的不像她。
都這個年紀了,還不會打扮。
身上是款式最普通的羽絨服,頭髮隨隨便便束成馬尾,連最基本的塗脂抹粉都做不到。
好在臉蛋長得好,即使這樣走出去,也不會輸給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光鮮亮麗的大學女生。
初芮不習慣被梁韻白一直這樣盯著看,低垂下眸,一直盯著桌上那杯梁韻白為她點的奶咖看。
母女兩時隔幾個月再見面,都還沒打過招呼。
在服務員把梁韻白點的那杯手磨咖啡送上來後,她優雅地拿起小金勺,攪拌著咖啡,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