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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本意只是想要讓菀娘以為這些能夠引來災禍的東西都已經被毀滅，只希望對方能夠平靜生活。

卻不曾想，陵徵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大度的放過對方。

當著陵徵的面，陵玉將那銀票投入了桌上一隻香爐中，這次卻是真正的焚毀。

陵徵閉上了眼睛，似不堪，又似不能接受一般，緊繃著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ldo;想來，皇兄會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的。&rdo;陵玉說完這最後一句，便不打算繼續停留。

然而陵徵又叫住了她。

&ldo;陵玉，我確實騙了你許多事情，我早該向你坦誠，但出於私心，我都從未說過。&rdo;陵徵澀然說道。

&ldo;陵玉，你說得都沒錯，以你我的性子，終有一日，我們還是會反目成仇的。&rdo;

&ldo;所以我今日便告訴你&rdo;

&ldo;盛欽從未對我下過毒，也從未害死過我的母后，也是我讓范正的父親綁架了你，從頭到尾，我利用了你良多，只以為我真的可以在往後的日子裡補償與你……&rdo;

陵玉聽了他末了的話，指尖便收得愈發緊了。

原來……原來秦淮說的都是真的。

&ldo;只可惜，我們終究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rdo;她最終將他的話補充完整。

陵玉走後許久，陵徵都立在屋裡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然而外面的宮人都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無一人敢進屋來打攪。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

陵徵仍舊靠著桌子，想不清楚許多事情。

又直到……一雙細小的手扯住了他的衣擺。

&ldo;皇兄……&rdo;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陵徵垂眸，便看到了陵暉。

在對方的眼中，依舊是那種深深的畏懼。

這並非是對陵徵一人，而是對宮中的每一個人，哪怕是個尋常宮人，他都是如此畏懼。

&ldo;皇兄，外面的宮女姐姐們會被打死嗎，不要打死她們好不好，往後她們叫暉兒吃多少糕點暉兒都會用力吞下去的，暉兒會聽話的……&rdo;

陵徵冷冷地看著他，許久之後他伸手抱住對方，將對方舉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ldo;好孩子，我將你送去太平寺里去住一段時日可好，那裡沒有人會受到傷害，也不會有人勉強你做什麼，只是你從此便要和他們一樣，修身養性，學佛論經，你可願意？&rdo;

陵暉迷茫地看著他，並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只是他到底聽懂了關鍵之處，不會有人受傷，也不會有人勉強於他，修身養性是什麼，學佛論經又是什麼，總之是與讀書學習有關的東西，他自然是歡喜的。

&ldo;我、我願意。&rdo;他握緊了拳，十分堅定道。

陵徵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ldo;好啊&rdo;

這是德嘉公主拿&ldo;恩情&rdo;和&ldo;命&rdo;換來的東西，這個小傢伙便十分識相的接受了。

真是……好極了。

陵徵笑著，便抬腳跨出了門去。

所有人都看見他臉上的笑，卻都紛紛低下了頭去。

因為此刻在他的臉上再不是從前那種溫和如春的笑意，而是一種更為陰鬱的笑容。

之所以陰鬱，是因為他的臉上只有皮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