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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佩瑩注意到太子的眉頭緊鎖,想必是氣得不輕。
她鼓足勇氣,繼續誠懇道:「臣女可以向天發誓,臣女對皇上和殿下的心意絕對是真誠的,只不過臣女從南方來,實在怕冷,所以一時糊塗,說錯了話。」
面對著這位陰晴不定的太子,蘭佩瑩有些怕,卻只能逼著自己面對他,畢竟,這個家上上下下都要靠她,而她沒有人可以依靠。
謝蕭舟實在無法忍受衝過去擁她入懷的衝動了,再待下去,他恐怕就要失控了,於是他調轉馬頭,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風一般走了。
這回蘭珮瑩跪地上半天沒敢爬起來,又過了好大一會兒,抬頭見太子真走了,才起身往後院去。
路上她問安逸:「我怎麼覺得,太子仿佛不大待見我呢。」
安逸嘆氣嘴:「何止不待見你,應該是被你氣的不輕。嘖,你也太不會說話了,你說你,拜年就拜年吧,你偏胡說什麼,願殿下健康長壽,人家年紀輕輕的小郎君,你那話聽著就跟咒人家一樣。」
蘭珮瑩嘟起粉色櫻唇道:「我那不是天天給祖母說吉祥話兒說慣了嗎,心裡一急,順嘴就出來了。」
安逸樂不可支:「你明明是見到好看的小郎君,腦子犯渾了。」
「一天天,淨胡說八道,他帶著面簾,我哪知道他好不好看。」蘭珮瑩惱了,「還不是因為跟你待久了,我都跟著變傻了。我看你還是別和我住一個院子了,離你遠點保平安。」
晚間一夜大雪,第二日一早,蘭佩瑩正陪著沈老太君吃早飯,潘家就打發小廝來傳了潘老夫人的話,說下雪路滑天冷,請郡主不要出門,都是自家人,不在乎虛禮,且等兩天。
蘭佩瑩心裡一陣感動,她這外祖母雖然沒見過面,倒是真心疼她的,昨兒來的大舅母白太太,看著也是知冷知熱的貼心人。
只是長輩疼愛歸疼愛,自己這做小輩的,斷沒有恃寵生嬌的道理,蘭佩瑩還是按照原定的安排,帶上精心準備的禮物去了潘家,拜見外祖母潘老夫人。
白太太親自到府門將她迎了進來,嗔怪道:「今日外頭那麼冷,你兩個舅舅和大表哥也還沒回來,我原想著,過兩日雪停了,他們也該回來了,一併見面的。」
潘老夫人見蘭佩瑩冒雪來看自己,心疼極了,一把將她拉到暖閣炕上,貼身邊坐了,拉著蘭佩瑩的手,先是「心肝寶貝兒」叫了一通,又哭「我那可憐的閨女啊,怎的去的那樣早」,淚珠子嘩嘩落下。
聽得眾人都跟著抹眼淚。
閨女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外囡是閨女身上掉下來的肉,所以世間的姥姥總是格外疼愛外孫女。
蘭佩瑩很小阿娘就去世了,饒是早已不傷心,此刻也忍不住想哭。所幸屋裡兩個舅母都在,丫鬟婆子們一起勸,才把潘老夫人哄好了。
蘭佩瑩下炕,規規矩矩給潘老夫人磕了三個頭:「長到十四歲才第一次來拜見外祖母,是外孫女不孝了。」
然後又跟眾人一一見禮。
大舅母白太太是昨日就見過的。庶出的二舅舅一家都在外任。又見了三舅舅潘石韌的妻子,錢三奶奶。
潘石韌如今任京兆尹,管著天子腳下,是個三品官兒,按大周例,女子有誥封才可以稱為「夫人」,一二品官員的正妻才有資格稱為「太太」。
錢三奶奶身邊坐著一雙粉雕玉琢的小表妹,潘暖陽和潘明月,一個六歲,一個七歲,都震撼地地看著蘭珮瑩,眼珠都不會轉了。
蘭佩瑩昨日已聽鄭媽媽說過,這兩個小妹妹都是三舅舅房裡庶出的閨女,自幼養在嫡母錢太太身邊,千嬌萬寵。
兩個小姑娘都是一團孩子氣,起先忍不住朝著蘭珮瑩瞧,覺得這個表姐長得簡直跟仙女下凡一樣,過了一會兒,聽大人們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