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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只得站在門口略等。
待到此時,姜令窈有些百無聊賴,便垂著頭在地上瞧看,然她看著看著,卻發現石板路上有不少拖拽痕跡。
這些痕跡經年累月,一層一層劃在石板上,分出了層次來。
姜令窈叫了幾人一起蹲下身,在石板路上摸索。
「此處,是新痕,」姜令窈指著最上面的雙線痕道,「因此處並無人打掃,剛運往庫房的在地上壓出痕跡,石板上的粉末還未掃淨,留在此處。」
「這麼寬,」她比了一個尺寬的手勢,「會是什麼呢?」
一行人真在那研究,卻聽外面突然傳來人聲。
姜令窈耳朵一動,便聽到一道森冷的低沉嗓音:「人都在何處?直接送往西廂房,今日我便要審出結果。」
姜令窈視線所及,在一片青蔥嫩綠中,一行大紅身影疾步而過。
第12章
大抵是看到姜令窈的目光看向錦衣衛們,待得錦衣衛們的消失在樹影中,李大才撇嘴道:「看看人家那排場,那身飛魚服當真是好看極了。」
姜令窈扶著沈素凝起身,笑笑未多言。
李大卻似毫無顧忌,還是憤憤道:「錦衣衛在京師一貫橫行霸道,有他們在,京中堂官都更謹慎一些,其他衙門還好,錦衣衛除了抓人,輕易也牽扯不到,倒是咱們順天府,都不知被搶了多少功勞去。」
他話說到這份上,姜令窈只得接言,不過卻是話鋒一轉。
「原我沒來順天府,這些倒是不知,不過姚大人新任以來,北鎮撫司又換了頭領,似乎好了許多?」
「姚大人當真是好官,他和氣,不同人爭執,反而在京中頗有口碑,錦衣衛那些錦衣狗們也不會隨意動他,原來那岑大人下刑部大牢,這位新的鎮撫使雖說是領東司房事,聽聞卻也暫代了北鎮撫司。」
姜令窈有些咋舌:「這麼厲害啊,到底是什麼來頭?」
兩人說話間,衙差終於請來的魏苟身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鼻孔朝天,甭管是從六品的推官還是順天府的地頭蛇,一概不搭理。
他冷冷站在庫房門口,壓著嗓子道:「開了門,諸位儘快查,不可動房中任何器物,也不可拿出任何器物,我會在門口守著。」
這般的冷傲,比那魏苟魏公公都像掌印太監。
姜令窈看他那年輕面容,不由莞爾一笑。
李大嘴再碎,都不會當面去說二十四司的閹人。
幾人沉默進了庫房,李大才繼續回答姜令窈的問話:「那位鎮撫使什麼來頭咱是不知,大人也沒查到,只不過他頗有些手段,整日裡弄得神神秘秘,從不輕易示人,上任兩月都不知是何種面貌。」
李大說著,沖外面瞧了一眼,這才罵道:「裝神弄鬼,真沒意思。」
順天府同錦衣衛天生不對付,李大如此貶低他也在情理之中。
姜令窈想起那高大朱紅身影,不由感嘆:「倒是厲害人物。」
閒話說到這裡,大抵也就差不離了,眾人一進庫房,就被裡面堆放如山的滿目琳琅所吸引。
姜令窈目光迅速在貨架和柜子上掃過,道:「李哥,你跟其他兄弟去家具那邊查看,注意看地上是否有尺寬的新鮮痕跡,是否有遺留之物,我跟沈衙差查金玉之處。」
李大點頭,領著眾人走了,姜令窈才跟沈素凝一起往另一側行去。
御用監中家具是大頭,琳琅滿目的雕花屏風、衣櫃、箱籠、架子床占了整個庫房的五之三四,剩下的小件才多金玉之物,不過擺了幾箱櫃,姜令窈跟沈素凝兩人就能查完。
不過即便東西少,卻因東西過於金貴,而不好隨意走動,這般小心翼翼差了半個時辰,也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