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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人就如同泄了氣的水囊,蔫頭巴腦地道:「唉,我這是什麼命喲。」
許青卻不去管他,只道:「大人,我們先得把死者取出,詳細屍檢,說不得會有新的驗屍結果。」
他的話,令姚沅重新復活。
他一邊指揮著眾人避開血跡取出死者,一邊道:「你們小心些,小趙,現場圖畫好了嗎?」
此時,隨著眾人靠近,燈籠也湊得更近了一些,姜令窈突然看到,在屍體身下四周,散落了不少細麻繩。
姜令窈厲聲道:「別動!」
衙差們頓時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姜令窈彎下身,仔細看,問身邊的李大:「李哥,這是不是麻繩?」
李大也湊過去,道:「是!好多麻繩。」
姜令窈嗯了一聲,道:「諸位大哥,搬屍體的時候一定小心,別弄亂地上的麻繩。」
幾位衙役滿面痛苦,這屍體沉重不說,還擠在這逼仄的佛塔里,如此這般已經很難把他取出來了。
邊上的小喬推官還不讓弄亂下面麻繩,簡直是難上加難。
眾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陳雙喜的屍體取了出來。
許青去查看屍體,而姜令窈則選了個沒有血跡的位置,整個人探入佛塔內。
剛一進入,血腥氣偏鑽入她的鼻尖,讓她幾欲作惡。
姜令窈強忍著翻湧的噁心,手裡捧著琉璃燈,一寸寸在佛塔內端詳。
佛塔內底座上,布滿了剛才她看到的細麻繩,凌亂擺放,有的打了結,有的團成一團,除了都沾染血水,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忽然,姜令窈的目光一凝。
她在佛塔最里側,看到了一張染著血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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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不大,只尋常木尺寬窄,手掌長短,在一團亂麻的底部很是顯眼。
姜令窈往後伸手,沈素凝便立即遞上一把長竹鑷。
待把那紙條夾起,姜令窈便往後退出佛塔,狠狠喘了口氣。
「真是太熏人了。」
姜令窈把紙條放到沈素凝捧著的棉布上,伸仔細過來端詳。
借著燈火,姜令窈看到紙條上氤氳著幾條磨痕,因在血水裡泡了許久,上面的字跡已經氤氳而開,只能模糊辨認出一個南字。
至於是南什麼,便全都不得而知。
姜令窈蹙起眉頭:「若非裡面全是血水,或許還能看清字跡,現在只能這般了。」
沈素凝道:「大人莫要急,咱們再找其他線索。」
姜令窈點頭,又仔細端詳那紙條,忽然伸手把它整個翻了過去。
在紙條背面,有一條很清晰的褶皺,這褶皺似是被什麼東西壓進去,這才留下一條痕跡。
也僅此而已。
姜令窈若有所思回過頭,看向佛塔內的那一地麻繩,總覺得有什麼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你說他是否……」
姜令窈話還沒說完,突然頭腦一暈,窈窕身影在木橫上微微一晃,若非沈素凝眼疾手快,她幾乎都要摔倒下來。
「大人,怎麼?」沈素凝有些焦急。
姜令窈緩了口氣,才道:「剛才憋氣太狠,這會兒有些頭暈目眩,我略坐一下。」
她吃了口水,又換了一會兒,這才戴上面紗繼續鑽入佛塔內。
因不能踩底部的麻繩,姜令窈是側著身體鑽進去看的,姿勢便很是怪異。
當姜令窈也顧不上那許多,她查完底部,便就這看佛塔上端。
佛塔呈上尖下寬樣式,從裡面看就是一個細細長長的竹筍,越往上越窄,外面無論如何奢華,內部卻都還樸素整潔,並未有更多的裝飾。
姜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