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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三吉嘆了口氣,道:「當年發生那樣的時,你又被奪去仵作之職,師父還說要給你尋個新差事,你卻不見了蹤影,你都去了哪裡?你所說的線索又是什麼?」
這一次,他倒是寒暄了兩句。
陳振又沉默了。
姜令窈此刻已經明白,陳振早年或許是為了追尋線索,一路追查,但隨著時間越久,流浪越久,她便越瘋癲,瘋癲到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因何而來,瘋癲到只有看到故人才能正常說出幾句話。
果然,陳振思忖許久,才磕磕巴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找到,找到當年的兇手,我才可以洗清冤屈。」
「我沒有殺人,我是個仵作,我怎麼會殺人?」
陳振的聲音低低啞啞,如泣如訴,聽得人心中酸澀。
鄭三吉的神情略微好轉,看陳振這般模樣,他應當確實無法犯下昨日的兇案,那麼他會出現在此處,一定是因為他在混沌中偶然遇見了什麼線索,亦或者他聽到了靜夜花苑有兇案,憑藉本能去了靜夜花苑。
即便瘋了,他也要找到真兇,洗清冤屈。
姜令窈心神微動,她在鄭三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鄭三吉才問:「陳哥,你當年為何會來宛平,你可還記得?你說的線索究竟是什麼?」
陳振想了許久,久到眾人都不抱希望時,他才突然開口:「我……我當年偶然聽到,有人說在京師見過第二個死者。」
陳振結結巴巴說:「就是那個妓|女。」
第50章
關於當年第二個死者的身份,當時通州整整差了兩個月都沒有查出,怎麼反而讓一個已經被奪職的前仵作找到線索?
這一次不用姜令窈教,鄭三吉自然便問:「當時我們詢問了全通州的青|樓,無一認識她,你又是如何得知她身份?」
陳振剛才已經想起這些細枝末節來,此番便未多回憶,他磕磕絆絆說:「我被,放出來之後養了很久的病。」
陳振說著這話時神情很是木訥,似乎對於自己遭受的一切並無怨恨。
他道:「我被上了刑,加上本就風濕病重,就很是養了幾個月,才終於能出門了。」
「我出門之後沒想著要尋個差事養活自己,我就想破那個案子,我就想知道是誰殺的他們,所以我就去煙花巷尋了個拾破爛的差事,拿著第二名死者的面容特徵問每一個路過的嫖客。」
姜令窈眼睛一亮,這位陳仵作當年的辦案方式,竟是歪打正著。
第二名死者是煙花女子,但當地青|樓並不認識她,那麼想要尋找一名煙花女子的身份,詢問經常光顧青|樓的嫖客反而是條明路。
陳振整個人都陷入回憶中,那雙木訥的眼眸也有了些光亮,他說話越來越順暢:「我在煙花巷一查就是半年,直到有一日問一個外地來的遊客,才得知了第二名死者的消息。」
「那個遊客是從燕京而來,他道兩三年前燕京的紅招樓確實有個很漂亮的風月女子,他不記得對方叫什麼名字,只記得她唇角有一顆殷紅的痣,不過當時紅招樓的花魁名動燕京,這名女子便顯得有些暗淡無光,並非家喻戶曉的名妓。」
姜令窈雖很是跳脫,也敢於改名換姓做推官,卻到底不知燕京的青|樓都有幾處,也不知哪一間更出名,如此只能認真聽他講。
陳振根本就不搭理眼前坐著的三個人,他只管自己說自己的,說到紅招樓後,他就說:「我是見過第二名死者的,後來我自己給死者畫了像,但因畫像與真人相差甚多,差了半年才查到這點線索,當時那嫖客還說覺得畫像不太像,他也不記得那名女子的樣貌,就記得小痣很漂亮。」
「所以我就去了紅招樓,我一無官差,二無銀兩,幾次三番都沒能進去紅招樓,後來不得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