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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道:「只是不知兇手是否還住在此處,畢竟當年有倖存者逃生,他不可能還留在原地。」
段南軻卻道:「也並不盡然,聽杏花嬸所言,這個兇手很是自信,他對於殺害弱小的女子根本就不驚恐,以至於才被秀紅抓到時機,不僅救了杏花嬸,還重創了兇手,兇手這十四年都未有翻案,不知究竟為何,但我猜大抵跟秀紅有關。」
兩人越說越專注,姜令窈猛地聽到秀紅的名字,突然道:「秀紅跟秀盈兩個字實在太像,莫非真的是同一人?若當真是同一人,那麼當年秀紅確實來了宛平,並在宛平失蹤,我們可用她的兩個名字在名錄上搜尋,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姜令窈一口氣說完,然後道:「根據杏花嬸的證詞,我們可以知道當年兇手人很年輕,高高瘦瘦,那麼年齡大約在三十之下,而且他當年為了誆騙受害者,還拿襁褓中的嬰兒做誘餌,若是專門為了誆騙受害者特地搶奪偷盜嬰兒,養育起來頗為麻煩,因此我們可以推測孩子大概就是他親生的。」
段南軻若有所思:「那麼也就是說,他應該也有妻子?」
姜令窈微微一頓,調查這個案子以來那些細枝末節的線索全部都串聯在一起,姜令窈眼睛一亮,她道:「榮娘會不會就是他的妻子?」
段南軻略一挑眉,眼眸里卻也多了幾分興致盎然,他道:「若當真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對於榮娘的身份我們也更好查一些。」
「我們假定榮娘跟兇手是夫妻,在兇手行兇時榮娘已經誕育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杏花嬸親眼所見,做不得假,但杏花嬸卻並未看見過榮娘,結合老繡娘的話,也就是說榮娘要麼不在囚|禁之所,要麼在兇手犯案時已經病重或者身故,因此她既不會出現,也不會再拿繡片去繡坊賣錢,自此之後就再未出現過了。」
「而兇手會如此執著於榮娘的繡片面衣,把它作為妝點死者最後的點綴,足見兇手對這繡片面衣的痴迷,亦或者可以當做對榮娘的痴迷。」
段南軻如此說著,但姜令窈卻依舊眉頭緊鎖,她突然道:「若榮娘並非他的妻子呢?」
「並非他的妻子?你是說……」
姜令窈語氣沉重,她垂下眼眸,看著手裡的驚堂木:「若榮娘並非他的妻子,而是他第一個受害者呢?那麼她……」
那麼榮娘所遭受的,一定是非人的折磨,她不光被兇手綁架囚|禁,甚至被他侵|犯生下孩子,這個孩子甚至還被兇手利用,用來誆騙綁架更多的受害者。
這個兇手之殘忍,手段之殘酷,令姜令窈渾身發冷。
只要是個人,聽到這般殘暴凌虐的惡行,都會覺得難受,尤其是姜令窈這樣的刑名官,更恨不得手刃兇徒,還死者一個公道。
段南軻見姜令窈面色難看,便知她定是心緒難平,他往茶杯里倒了一碗暖茶,推到姜令窈手邊:「吃口茶。」
姜令窈一口把茶灌進口中,溫熱馨香的茉莉香片氤氳在她口唇之間,令她心中的焦慮漸漸舒緩下來。
審訊室內幽幽暗暗,似乎一絲光明都無,姜令窈緊緊攥著手,失神看著正在燃燒的燈籠。
段南軻的聲音很清冷,那種冷靜和理智,同他平日的表象迥然不同。
他道:「我們能查到這麼多線索,已經比當年要強,兇手時隔多年再度犯案,一定有其他原因,順著這些零散的線索,我們最終可以抓住這條線,抓住這個殺人魔。」
姜令窈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了閉眼睛,在腦海深處開始回憶這個案子目前為止所有的線索。
她一邊回憶,一邊道:「先不論榮娘是否為牽扯本案,只憑杏花嬸描述,我們便可知當年秀紅反抗時刺傷了兇手的腿,是否因此讓兇手腿上受傷,不|良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