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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提前讓御用監採買了那麼多火|油,還一反常態跟徐寶財出去吃酒,還在佛塔還未完工之前吃醉了酒。
這一連串的怪異,導致了榮金貴的死亡。
姜令窈念叨著:「火|油,火|油,他要火|油做什麼?」
明明御用監火|油還有大半,他就立即要補,且補的數量超過了往日的備用。
段南軻的目光在跳動的燈上一掃而過,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他想放火?」
採買那麼多火|油,最有可能的用處就是放火。
姜令窈語氣有些急促:「那麼他跟徐寶財一起出去吃酒,也不是徐寶財說的什麼商議最後的工序,而是因榮金貴想要放火,但他一個人又無法完成這麼大的動作,因此他需要一個同夥。」
「這件事,他們必不能在御用監里談,只能尋個藉口一起出去吃酒了。」
一連串的話讓姜令窈險些沒喘上氣來,待她話音落下,段南軻便接過話頭,道:「若是當真要放火,那麼兩人一定是要燒御用監,而且目的很一致,否則榮金貴絕對說不動徐寶財。可他們為何要燒御用監?」
段南軻說著,對身邊的姚沅道:「大人,一會兒是否可以去提審徐寶財?」
徐寶財關押在順天府大獄中,要提審得去順天府。
姚沅自是點頭:「好。」
其實之前那個案子已經結案了,此刻再審,無非是為了萬無一失。
如此看來,姜令窈同段南軻當真相似,對於突然出現的線索,兩人都秉承著一查到底的態度,並未敷衍了事。
說完此事,段南軻道:「鄭峰,帶趙成。」
趙成進來的時候還有些懵,他很年輕,也未見過榮金貴死時那場面,因此頗有些膽戰心驚。
眾人且看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還是被鄭峰壓著坐在了椅子上。
裴遇把之前的話重新問了一遍。
趙成也老實回答,每一句都能同何三對上。
待得問題都說完,趙成剛要鬆口氣,就聽段南軻冷不丁道:「陳雙喜死了,你以後就是御用監的大家,恭喜啊趙大家。」
他聲音太冷,讓趙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大人,御用監如今手藝最好的不是我,是栓子,要做大家也是他啊。」
趙成猶豫片刻,還是小聲道:「再說,陳雙喜坑過馮栓子,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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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處於緊張時,為了自身安全,就會相互撕咬,只要有威脅的人都死了那麼剩下的人就是勝利者。
所以錦衣衛們從來不一起審問,他們會把每個人分開,讓他們孤獨地等待,然後在惴惴不安中被帶進審訊室。
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否有嫌疑。
很多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否犯過錯,越過界,甚至會被錦衣衛拿到把柄,以至不能活著走出審訊室。
錦衣衛身上那身大紅的飛魚服,上面織金飛魚,華麗非常,卻也似一道金網,天罰一般籠罩在每個嫌疑人頭上。
讓他們不自覺就把知道的內情全部說清。
趙成說了第一句,就順暢開始說第二句:「大人們應當也知道,陳雙喜偷御用監的料器出去黑巷賣,但他這人欺軟怕硬,不敢在榮金貴和徐寶財他們上工的時候偷,專門偷馮栓子的,馮栓子每次監工都少料器,自然被公公們發現,狠狠被打了一頓,還被罰了半年的月銀。」
他道:「但馮栓子每次都說不出所以然來,都是榮金貴替他求情了事,大概是想要馮栓子的手藝,而且榮金貴這人確實也有能耐,因此公公們並未如何大動干戈。大人,若你是馮栓子,你會如何?」
他只知道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