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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母親離開之後,尚小月狠狠地瞪了來人一眼,「你來幹什麼?看手下敗將很得意嗎?」
半夏把那束花放在床頭柜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笑嘻嘻地道,「我來看看我命中注定的敵人,看她有沒有好一點呀。」
尚小月白了她一眼,漂亮的眸子在眼眶裡轉來轉去,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些陰晴不定。一會似乎想要笑,一會又癟著嘴。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半夏一句看起來很傻的話,「你……你也把我視為敵人嗎?」
「以前是沒留意到你。」半夏坐在椅子上,把一條腿盤上膝頭,「那天晚上,聽到了你演奏,我突然有了很強大的危機感。雖然說哈,你還是比我差點。但我感覺只要一個不留心,就會被你追上了。所以我從現在開始要加倍努力些才行。」
尚小月用力哼了一聲,不說話了。明明是撅起的小嘴,卻仿佛掛上了一點笑。
她的視線落在了床頭向日葵上,「這麼丑,你買來的?」
「哪能呢,」半夏沒臉沒皮地說,「我又沒什麼錢,這是我打工的咖啡廳里插剩的,被我和老闆要來了。」
尚小月已經被她的厚臉皮氣得沒脾氣了。她看了看半夏那一身過於樸素的著裝,想起曾經聽過關於半夏的某些傳言。
於是微微帶著點遲疑問道,「你……你真的每天晚上都在打工嗎?所以,不只是體驗生活什麼的?」
「當然,誰沒事累死累活地體驗生活。」半夏不以為然地說,從背包里翻出一疊筆記本,「諾,這幾天的筆記。平時都是抄你的,這幾天我特意沒上課睡覺,認真記了。」
尚小月接過那幾本抄寫得工工整整的筆記,低著頭捏在手指間慢慢摩挲了一會,終於自己和自己和解了。
「學院杯的比賽,一共有三場,要準備三首曲目,你想好上報什麼曲子了嗎?」尚小月抬起頭說。
「嗯,還沒有。這要和老郁討論一下。」半夏突然說道,「但初賽,我想拉你的那首曲子。」
「我的曲子?柴小協?你為什麼要拉柴小協?」
「因為你拉得很好。」半夏在尚小月的床邊坐直了,笑嘻嘻的臉看起來慎重了許多,「你拉得那麼好,使我不得不正視這首曲子。我不想迴避,也想用自己的風格挑戰一下。」
尚小月看著坐在床邊的半夏。
那個自己一直以為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勁敵,眼眸其實是這樣的清亮,她的眼裡有著不願隨便屈服的光,也有著自己的倒影。
尚小月認真回望著那雙眼眸,「用這首曲子參加初賽,你要是輸了,我可要是要生氣的。」
半夏轉了半天手指,彈了彈衣服站起身來,「聽班長的,我全力以赴。」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尚小月突然又喊住了她,「半夏。」
半夏扭過頭,「啥?」
「我說你這身衣服。」尚小月伸手比劃了一下,「選拔賽就算了,正式比賽的時候,要準備一身好一點的禮服。印象分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我沒禮服,」半夏耍賴道,「要不小月你的衣服借一件給我。」
「你!你明知道我比你矮那麼多。」尚小月氣得拿枕頭丟她,「去找潘雪梅去。」
半夏離開之後,尚小月愣愣地看了一會半夏帶來的向日葵。她找了個花瓶裝點水,把那些花枝插了進去。
焉焉的花朵喝飽了水之後,很快又精神了起來,肆意張揚,炙熱如火地開在床頭柜上。
不愧是開在夏日的野花,生命力就是強大。尚小月伸手戳了戳那些顏色艷麗的花瓣。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父親尚程遠一臉嚴肅地站在門邊,「如果身體好了,就到琴房來一趟。」